(' <p>阅兵式结束后,非联酋大使扎里亚酋长谢绝了江晨的宴请,乘船连夜赶回了蒙巴萨,亲自前往宫殿觐见了大酋长。
当他赶到的时候,宫殿同样在举行着宴会。
不过这场宴会倒不是为了庆贺新年,而是为了庆贺维多利亚湖开发区的丰收,为了庆贺那蒙巴萨几乎被塞爆的粮仓。
宴会席间,钢牙部落里的贵族们一个二个吃的膘肥体壮,比起去年开宴会的时候,足足肥了一圈。从他们身上的那堆肉,便不难看出这三年来,他们过得相当滋润。
怎么这么快回来了?是那些猴子们的食物不好吃?还是他们招待不周?咬了一口烤鹿肉,杜阿芒大酋长搂着金发碧眼的大波美女,看着在门口单膝跪地的扎里亚,畅快地笑着说道,来来来,吐鲁门,把你的肥肉往旁边挤一挤,给我们的扎里亚酋长挪点地方,宴会才刚开始,来尝尝这瓶新酿的葡萄酒……妈的,这些亚洲人也真会享受,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这新酿的葡萄酒一点涩味儿都没有。
不,都不是,酋长大人,他们对我以礼相待,但我不得不提前回来,向您禀报我前段时间的见闻……单膝跪在杜阿芒大酋长的面前,扎里亚酋长将自己在nac的庆典,还有那天阅兵式上见到的一切,都一一道来。
从nac的繁荣中,扎里亚酋长感觉到了一丝恐惧。
现在nac与钢牙部落是在蜜月期,那是因为现在nac从钢牙部落身上得到的东西,已经足以支撑nac的繁荣。可十年之后呢?二十年之后呢?
从非洲掠夺食品和工业原材料,再向非洲倾销工业制成品,nac的工业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扩张着,将劳动力从变异果农场和营养合剂工厂彻底解放。
总有一天,nac的胃口会膨胀到钢牙部落,甚至整个非联酋都无法满足。
扎里亚现在甚至有些后悔。
或许自己当初与nac签订那个贸易条约,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选择。
……他们的士兵加起来不到蒙巴萨的一半,更别提我们伟大的联盟。但所有士兵身上都被外骨骼武装到牙齿,从广场上踏过的步伐就好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比起我部落里的那群昏昏欲睡的懒鬼,他们没我们强壮,也没我们凶狠,但碰上这样的军队,我一点信心也没有……
言到即止,扎里亚低着头不再开口。
他当然不敢用杜阿芒大酋长手下的精锐去与那些人比较,而是委婉的用自己部落的那些战士,去和那群人作对比。以杜阿芒大酋长的聪明,一定能领悟道他想表达的意思。
我知道了,走了这么远的路,你也该累了,先来这里坐下吧。
抬起头,失望地看了大酋长一眼,扎里亚将头埋下,沉重地说道。
是。
宴会继续进行,气氛并没有因为扎里亚酋长先前那番话而变得沉重。
倒是杜阿芒大酋长,握着黄金质的酒杯时,眼神中多了几分心不在焉。
比起那些部落中只知道吃喝玩乐的贵族,还有那些被酒池肉林腐化的勇士,他考虑的当然更远一些。
这些年来,随着nac在维多利亚湖开发区的扩张,田产已经从最初的一百万亩扩张到了五百万亩。每年缴纳的粮食也从四十多万吨变成了现在两百多万吨,钢牙部落的粮仓几乎爆仓。
粮食价格越来越便宜,能折算的军火反过来却越来越少,就和战前那些非洲国家领导人一样,杜阿芒大酋长渐渐地也开始领悟到,非工业国家和工业国家之间贸易的不平等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