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柔懿长帝姬不由得定睛细瞧荣王的反应,试图从他淡漠的脸上发现蛛丝马迹。
结果令人沮丧,因为荣王根本没给她丁点儿反应。
柔懿长帝姬又试探道:按照孤的布局,闫火罗迟早是囊中之物,皇弟何时要他人头都行。
荣王终于肯吝啬表情了,吐出的话却让柔懿再度愣了一瞬。
孤要他的人头,越快越好——必须在和亲之前,否则的话,皇姐也别怪小弟不念情。
柔懿长帝姬的行踪一旦暴露在皇帝跟前,她所有的布置都会打水漂。
不仅性命不保,朝夏国运也会被皇帝的骚操作彻底断送。
柔懿长帝姬终于露出一丝厉色。
皇弟这是在威胁孤?
荣王道:您心里清楚就好。
柔懿长帝姬冷笑复问道:为何非得挑在和亲之前?
荣王倏地面向房间某个角落,语气森然道:那么,皇姐为何又将厉鬼供在屋内?
柔懿长帝姬眼底闪过寒意。
外人皆知的盲眼荣王居然能精准找到裴朝的位置。
他也跟裴叶一般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你究竟是谁!
她又想起柔慧长帝姬先前写来的密信。
柔懿长帝姬对荣王的来历半信半疑,始终不敢卸下心防。
特别是荣王精准找到自己的下落,一上来就以强硬态度威胁的时候,她脑中警铃大作。
孤是谁,皇姐还是别问得好。一家人真要斤斤计较,易伤感情。孤不过是威胁皇姐两句,但皇姐当年却是真正将孤推入死境的帮凶。荣王垂首整理微皱的袖子,轻柔如云的锦缎盖着过于苍白的手腕,他慢条斯理地道,孤只要闫火罗大王的人头,必须要在和亲之前。答应这条,孤……不,臣弟愿将您与裴元初之子凌晁拱上帝位。而这——不是正是你们谋算的?
他就是在威胁人,但也没提太过分的要求。
这样都不答应,也别怪他主动破坏规则。
话音落下,缩在角落的裴朝一边试着将自己隐身,一边在爱的鼓励下对柔懿发了暗示。
柔懿长帝姬没错漏裴朝的提示。
但正因为看懂了,她才会懵得没反应过来。
你……你的目的并非闫火罗人头,而是破坏和亲?
只要将新郎宰了,这个和亲自然是和不成,简单又粗暴的逻辑。
荣王纠正道:不是破坏,这桩和亲本就名不正言不顺。
柔懿长帝姬道:皇帝亲自下的和亲圣旨,如何名不正言不顺?
他配?轻蔑的尾音在他舌尖打了个转,流畅地滑出,他不配。
柔懿长帝姬:……
的确,那个垃圾皇帝配不上。
柔懿长帝姬闹清楚荣王来闹一场的根源,顿时有了头绪。
她安抚道:此次和亲是必须的,必须有这么一个人去安抚、迷惑闫火罗,以免闫火罗骤然发难,再度侵略朝夏边境。待我等处理好‘家事’,自然能空出人手全力施压闫火罗。
她用闫火罗的士兵,将生锈钝掉的凤家军再度打磨锋利。
绝对能一刀子捅进闫火罗的心脏!
荣王道:看样子皇姐是没将孤的警告放在心上。
柔懿长帝姬又道:和亲之人不是那位裴将军,名义上是她,但天底下相似之人何其多,随便找个替身顶上去就行。裴将军作战英勇、且胆识过人,孤还希望她能在之后的行动中出份力,打你那位皇兄一个措手不及。哪里会舍得牺牲她?
荣王听后容色稍缓。
旋即又道:凡胎肉体,伪装不出裴先生的神韵。
柔懿长帝姬:……
╯‵□′╯︵┻━┻
这厮的目标果然是裴叶那货。
好歹也是朝夕的荣王,能不能别用那么淡定的表情说如此痴汉的话?
柔懿长帝姬陡然有些牙疼的错觉。
无需神似,相貌相似便可。
荣王还有些不情愿,但也识趣没有继续抬杠。
替身是谁?
他知道柔懿长帝姬是个狡猾的人,不盘根问底,鬼晓得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