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一声比他以前见过的爆竹加一块儿都响。
险些坏了大事,凌晁也心虚。
算了,吃一堑长一智吧,回头再练练你的胆量。男人怎么能说不行呢,你说是吧?
裴叶随便找了个借口给凌晁增加训练。
这孩子真不行,裴叶放个星海给他都能吊打。
凌晁欲哭无泪道:裴先生,我错了……
通过欺负凌晁缓解紧张气氛,两个少年慢慢平复狂跳的心脏,悄悄探出头观察底下情况。
裴叶二人压制凌晁的动作是多余的。
因为凌晁的声音有过下意识遏制。
哪怕没有,也会被噼里啪啦、此起彼伏又震耳欲聋的鞭炮声掩盖。
比鞭炮声更快蔓延的是被烟蒂点起的火。
伴随鞭炮炸开时升腾的白烟,橘色火焰也以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的速度向四周疯狂蔓延。
短短几个呼吸的功夫便形成了气候。
……裴先生,他们已经彻底乱了阵脚!
见敌人阵势乱成一团,凌晁喜得忘了刚才的插曲,兴奋地以右拳击打左掌。
鞭炮声还在响,裴叶三人只能凑近了大声说话才能听得清彼此的话。
这是意料之中的。
哪怕是现代人,一颗鞭炮在他们脚边炸开也会吓得浑身一寒,下意识停下脚步,更别说这个时代的古人。为了减少护卫工作,运送辎重的伙夫都靠得比较近,鞭炮在他们脚边炸开,那一瞬的反射性动作足以打乱整个阵型。再加上鞭炮和烟蒂溅出的火星子点燃了油……
待敌人反应过来,如长蛇般的火焰已经蹿得老高。
这些伙夫都是被闫火罗强征来的普通人,做不到有秩序逃离,辎重车成了障碍物,而火焰和鞭炮声会逼迫他们顺从逃生本能向没有火的地方挤,仅凭拥挤和踩踏就能废掉几成战力。
裴叶还特地挑了大军行军过半才动手。
这一手便经断了闫火罗辎重大军的头与尾,让他们首尾不能兼顾。
禁了几年,该是开开荤的时候了。
裴叶反手抽出一根白色长棍,在两个少年惊呼中一跃跳下。
裴先生!!!
二人下意识伸出手要抓裴叶。
奈何他们的动作太慢,连人家衣角都没有够到。
凌晁爬了两步往下探出头,正巧看到裴叶沉下重心,以泰山压顶之势,双足踏碎一名骑着马的敌军脖子。胯下的战马发出一声异常凄厉的嘶吼声,还未等那战马不堪重负地倒下,裴叶又借力扭身,长腿屈膝横扫,正击另一人的喉咙……连人带盔甲都给打落马下……
凌晁:……
郎昊:……
两个少年伸出去的手被震慑得忘了收回来。
这才两个呼吸的功夫,裴叶已经横扫十来人。
以跳跃火光为背景,她像极了一缕在火焰幽光中穿梭的影子。
敌人还未反应过来便被送去见了阎王。
季、季苍啊……
凌晁结结巴巴地看着郎昊。
平日气焰嚣张的红衣少年几乎要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怎么了?
听着很镇定,但仔细一听会发现郎昊的声音也在打颤。
我、我……呜呜……再也不敢故意惹裴先生了。
不说别的,刚才那个速度他是绝对跟不上。看先生游刃有余、闲庭信步般的姿态,显然还远不是她的极限。所以说……这些年她一直在放水吗?凌晁突然有种捡回无数条命的庆幸。
呵呵……
郎昊呵呵两声。
听凌晁这话的意思,合着这小子故意作死过不止一次?
说话的功夫,郎昊感觉脸颊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扭过一看,发现是竹叶。
小竹叶很生气。
二人左右两肩和脑袋上都站着一片,仿佛在气势汹汹地质问二人为什么要躲在草丛划水。
当自己是泉水指挥官吗?</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