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没什么反应,捡起来扔了:我再削一个。
不用了,我不吃你给的东西。
莫虞抬起下巴,不达眼底地假意笑了下,讥讽半点不留情:怎么知道你有没有在上面涂什么‘催孕药’?
方舟沉默了片刻,他不在床上的时候衣冠楚楚人模狗样的,没脾气人似的给她低声解释:没有那种东西……本来就没有。
像是因为她的讥讽有些许难堪,他微微偏过了脑袋,下颌的弧度绷着:
只是治喉咙的药,你当时嗓子哑了……因为你说不给我探监的话,我那时有点气不过去……所以骗了你。
最后的声音轻得要听不见,这种话跟他现在板正的形象实在不太搭,难怪他说不出口了。
谁能想到这家伙表面人模狗样的,在床上渴女人渴成什么样了。
莫虞盯着碗里的粥要看出花来,看似并不关心他的解释。但方舟知道他要是不主动低头下这个台阶,她又会找机会疏远他。
所以还得认错。
他深吸了口气稍作酝酿,握着苹果的手指收紧。
这副又傲又委屈的样子,莫虞余光一瞥,不着痕迹弯了下嘴角,活该。
说完了?说完了就出去。
没说完!
方舟忽然扯住她的袖子,唇瓣微动,一鼓作气地往外吐:对不起虞虞,那天晚上是我的错,以后我会尽量克制一些。我也不是故意想在爸、莫董面前抢风头的,因为你整个晚上都在无视我,我想你看看我。那天晚上看我的人那么多,可我只想要你一个人看我而已……就算这些都是我的错,可是虞虞你也有不对。
一开始以为跟人低头道歉是多困难的事情,反复做着心理准备才想好怎么开口,不想刚开了口,就有那么多想说的,越说,情绪就翻江倒海的不可收拾了起来。
方舟胸膛起伏,修长手指攥着她毛茸茸的袖子,捏得指节发红。
你是大小姐没错,但我……你知道我不可能允许你有别的男人的。你让那个人碰你了,所以我才控制不住自己的。虞虞,你和我在一起,什么都可以谈,唯独这个,两男一女,我绝对不答应。
这就是意有他指了。
两男一女。
哪两男?
莫虞慢条斯理擦了擦嘴,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
她拿开喝光的粥碗关上小桌板,翻身躺下准备继续睡,却被方舟再次叫住。
他调整好了表情,脸色冷静许多,只有呼吸还有点急促,搭着床栏问她:爸……莫董让我跟你商量时间,你年后要不要去公司?
莫虞记得薛琴雁之前给她安排了寒假去公司实习,不过眼下她还有另一件要事要干。
她侧躺着看他:我要是去了,你会给我难看吗?像那天晚上一样?
方舟摇了摇头,轻声道:我说过会站在你这边,现在还是一样。
莫虞支起脑袋,仔仔细细看了会他尚算诚恳的神色,笑了,手落在他手背上轻轻地挠:什么情况都会站在我这边吗?就算我做了不可饶恕的错事呢?
就算我,抢走了原本属于你的东西。
……
方舟微微一愣,对上她好奇的眼睛,同样想起了很久以前发生过的相似的对话。
他笑了笑,这次终于是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一样。
方舟说,因为我偏爱你。
莫虞心里轻哼,勉强把他看顺眼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