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肯定会走不下去的
方舟拿的毛巾掉在床沿。过了好一会,他唇眉紧皱,搂着她说:我不知道你会那么抗拒我。他像是因为那个仪式从她身上窥得了她的某些真实部分,情绪外放得格外厉害,整个人都显得很不对劲。莫虞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摸了摸下巴。好啦,还生气不生气?方舟心跳得极快,他刚刚察觉到自己的喜爱,生不出多少不满,面对她的控诉只有默默向她让步,自己消化完了难受的部分,跟她道歉。对不起,我只是……只是想跟我要个名分?嗯。撬开过的心门像开闸放出来了巨量的水,方舟情意在眼中失控涌动,什么都说不出来,抱着她才觉得好受些。我不想你有别人,莫虞,我接受不了这样的。可你之前不在意啊?我现在在意了。那你想怎么样。莫虞抬眼细细地看他,又看他搂自己的手:真要跟我分开?不行。方舟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呼吸紧一下。你毁了我清白了,跟我分开就是对我始乱终弃。我会生你气的,莫虞。你知道我,对谁生气,一定会弄死谁。他嗓音很沉,说的话是不曾有过的威胁,甚至夹杂着这方面不熟稔的幼稚赌气。莫虞却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后来的方舟真的有这么狠,没人敢惹他。真是条养不熟的恶狗,不知道哪天还得盯着自己咬一口呢。莫虞想他本性如此,无可奈何的事情,不明显地叹了口气:这么狠心啊。所以别让我生你的气,我不想对你狠。方舟冷着嗓音跟她强调,就是眼睛湿红湿红的,赌气的意味更明显。他不想再谈这个话题,刚刚察觉到的爱意驱使他想跟莫虞温存一些,而不是一直在分开的字眼上打转。嘴唇落到她耳根轻轻吻。熟悉的水生调香气安抚作用很好,方舟淤堵的心气顺畅了些。莫虞知道他现在已经有了跟自己贴贴蹭蹭的习惯,耳朵有点痒,但没躲,微微眯着眼享受他的亲近,回答他。不分开可以,可你也要答应我,不要再试探我了。如果你执意在我介意的事情上越界,从我这里变着花套话,我也会生你的气。莫虞表情认真,字字清晰:那样我们就完了,我再也不会见你了。方舟的动作滞住,抓在她身上的手掌收紧。莫虞按住他的手,补充道:这不是威胁,是事实。真到那一天,我们肯定会走不下去了。你会恨我的。莫虞避开他的眼睛,没说这句话,缓了缓语气。暂时不分开就不分开吧,我们还可以像现在这样,我会陪你zuoai,像正常的女友那样跟你生活。但我们不能公开。方舟不愿让步,睫毛频繁抖动,问她:这算什么?算我们都满意的关系。你知道我想要什么,你真的愿意帮我的话,这就是你必须忍的,我跟章谦和的婚约不能取消。莫虞安抚地拍了拍他:至少现在不能。现在不能,那以后呢?凭方舟的天赋和能力,他会不会使尽浑身解数朝她的方向爬过来,把光明正大地站在她身侧作为目标?莫虞抬眼,把这个选项抛给他。方舟眼中的浓墨打翻在她身上,熠熠灼热,偏过头,甘之如饴地上她的钩。我知道了。……事后的清理花了挺久,莫虞皮肤娇气,干柴烈火的时候不觉得,情热褪了浑身都不得劲,懒洋洋地让他弄。方舟把她翻过身,神案上的床神一对夫妇面目慈祥地看着他们,莫虞不自在地耳朵燥红。你房间里怎么供着这个?每个房间供的都不一样,床神品级低,房间相应小,那时候没人想住这里。莫虞笑他:可怜蛋,怎么到哪都受人欺负。方舟也跟着笑,眉眼挤出点可怜相:是啊,我受人欺负得厉害,大小姐,你多疼我行不行?不行,我就爱欺负你。莫虞笑嘻嘻地在被子里扭,方舟拿她昨晚的衣服,放在炕上烘干了,刚好穿上。他再探她额头,阴阳合修一回,莫虞似乎没那么虚着了。他道:怕你晚上还烧,今天得送你回家。莫虞不置可否:回家之前我还得干正事。你把我骗都骗来了,我哥那边,方舟,你刚刚说你会配合我吧?方舟盯着她,没说话,仿佛是很强烈的暗示意味。莫虞福至心灵,忽然懂了。她歪起脑袋,笑得要多甜有多甜:舟舟哥哥?方舟蜷了蜷指头,轻轻嗯一声:会配合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