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虞,求你信我
神案前的茶水喂进了嘴里,紧闭的眼皮下,莫虞的眼珠不安地来回滚动。方舟的手搭到她额头,指端冰冷,掌心微烫。得到一切?在你预知的未来里,我得到过什么东西?他的问题,最终还是从这里开始。额头的揉弄指引莫虞睁开眼皮,她看到方舟的脸,瞳孔没有焦点。我得到过什么?莫家。怎么得到的?……方舟低下头,眼睛牢牢攫住她:你不希望我知道?莫虞嘴唇发白,想避开头,但被他捏回来:头痛……我头痛。细弱的泣音昭示她的不适,但方舟没有放过她。他弯腰伏在床边,铜镜冰冰凉凉贴着莫虞乳尖,手掌一用力,把她整个人揽在怀里,语气不疾不徐。你很想继承家业。因为我可能会得到你可能继承的财富和地位,所以恨我?莫虞狠狠抖了下,环起手臂抵着他。明显的自卫动作。方舟太聪明了,哪怕莫虞力图回避,但之前的只言片语泄露过蛛丝马迹,已经足够他搭建出前因后果。没有质疑她所说的可能性,方舟不是太意外她描绘的未来,轻轻揉捏她的腰肢,唇角扯开一点了然的笑意。只有很亲近的人,比如师父,才知道他对名利确实有强烈的渴求,这与单纯的向往优渥物质无关,而是他骨子里有瞄准顶峰的野心和血性。哪怕她只是含糊地这么一指明,方舟就知道这是自己会干得出来的事情。甚至有了拨云散雾的目标感,触碰着她颤抖起来的指尖证明了他的激动。莫家。莫虞。他都可以得到。灼灼的狩猎欲在他眼底翻涌。莫虞闭上眼睛,头疼得蹙紧眉,唇瓣快速失去颜色。方舟又想吻她,漆黑的眼眸全是病态的偏执,交错的呼吸里一人激烈,一人虚弱。别碰我……莫虞几乎晕厥,但这句话还是落到了方舟耳朵里。方舟略冷静了下,随即不悦地咬她唇角:你是我的。莫虞没听清他的话,只觉得脑仁要裂开了,他越碰自己,那痛觉越不可收拾,眼角淌下了泪。我疼……我好疼……方舟不免有些不忍,掌心抚摸她的脊背,伸出舌头舔她的皮肤,轻车熟路地安慰她的身体哄她:忍一忍,会有些疼,等下就好了。这回的安抚却没有简单奏效。莫虞来回摇着头,眼眸涣散,脸色越来越白:我疼……别碰我,别碰我。求你了,方舟。求你别碰我。她看到他在眼前,便抓着他反反复复地哀求他,哭得好不伤心,要他远离她、别碰她。方舟望着她,浑身像被泼了盆冷水地僵硬。这是对仪式者缺乏信任感的表现。抵触越深,她才会越疼。她对附体自己的灵媒深信不疑,却对他没有一点点的信任。方舟深吸一口气,握紧拳让自己保持镇定。莫虞哭腔微弱,抓上他的衣领:方舟,求你了……你一碰我我就好疼啊。方舟揽她揽得很紧,却感觉不出暖意。和她接触的地方仿佛都泛冷,冻人的寒意流经心口,每一缕都是一道刻痕,告诉他她对他的不信任到底有多深。他以为自己早有心理准备,但真的撕开她伪装的一角,看到她深入骨髓的恨意,肢体下意识的戒备躲避。和她亲密交合时的满足喜悦全部变成有毒的虫蚁,密密麻麻爬满啃噬他。兴奋的狩猎欲抛却得干干净净,血液都凉了下来。方舟指尖发抖,连质问她为何如此假意虚情都不敢。为什么会这样……他也好疼啊。乌黑睫毛下全是不知所措,方舟捧着她的娇躯想揉进自己身体里,脸上出了汗,鼻尖蹭着她乞求地亲吻。不疼,虞虞,你信我就不疼,实在疼的话……虞虞忍一忍,等会就结束了。虞虞乖,不疼的。我不要……不要啊啊啊!!!虞虞……去死!你去死!!!莫虞的牙齿跟他撕咬起来,指甲在他身上抓挠,划出红痕,崩溃得在他身下尖叫。她脱力的瞬间,方舟眼里的水汽掉到她身上,莫虞一无所觉。他张口,不知什么时候哑了嗓音:虞虞,求你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