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刻印,也不过是根据血脉的波动,灵魂的频率来决定效率的器官而已……
忽然,他手臂上的刻印也缓缓亮起,并发出了好像惨叫的一样的声音。
达尼克吐出一口鲜血,眼神中的疯狂愈来愈深。
也就是说,通过对灵魂的频率进行调律,与你的刻印进行共鸣,再让我的魔术刻印毁灭,你的魔术刻印也会受到不可逆的损伤!
啊啊啊——!
伴随着达尼克的手臂上刻印的纹路炸出一团团血花,肯尼斯身上的魔术刻印也不可避免的紊乱起来,让周围水银也无力的垂了下去。
然后,达尼克蓦然的抓向肯尼斯的脑袋,而在触碰到的瞬间,一道冲击也狠狠的击中了他的腹部,将他狠狠的击飞了。
脸色苍白的韦伯还保持着扔出护符的姿势,下意识的扶住了旁边的肯尼斯。
小看你了呢,韦伯·维尔维特,没想到在灵魂的震颤之下,你恢复居然比肯尼斯还要快,面对我也敢发起攻击,你有着相当高贵的勇气呢。
达尼克狼狈的爬了起来,捂着皮开肉绽的腹部,但脸上的笑容,依然没有减少半分。
可惜,你还是棋差一步啊。
韦伯凝神望去,突然发现,达尼克的手中,像握住了什么东西一样,可没等他看清,达尼克就把他一把吞下!
肯尼斯老师!肯尼斯老师!
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韦伯下意识的摇着肯尼斯,但对方明明眼皮睁开了,瞳孔的光芒却涣散无比。
没用的,他已经是一具残渣了,达尼克满不在乎的站了起来,吞下了肯尼斯的灵魂后,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红润无比,就连身上的伤势也不在乎了。
他刚准备杀掉这个碍事的小个子,却突然发现,应该已经失去意识的肯尼斯抬了抬自己的手指,用嘶哑的声音低声咏唱着。
沸腾吧,我的血液。
随着他的命令,刚刚还摊在地上的月灵髓液,再次聚集到了他的身旁。
灵魂的残渣在回光返照之下,暂时从身体里找回了人格吗?
达尼克嗤笑一声,说道:可惜,这样还不如就在昏迷中死去来的痛快。
但看着逐渐涌动起来的月灵髓液,他的脸上也出现了明显的犹豫之色,最后,他还是摇了摇头,放弃了斩草除根的想法,迅速离开了这条街道。
这件事,等到他与恩奇都合二为一之后,有的是时间去办,现在灵魂如此沸腾的状态,可不能错过这个时机啊,今日,他就要榨干lancer最后的价值!
在达尼克离去后,韦伯根本顾不得擦眼泪,迅速的将肯尼斯拖向酒店的内部。
等到重新进入工房的范围,处于结界的保护之下后,他才再次呼唤起来。
肯尼斯老师,我们已经安全了……我现在就帮你治伤……
没有这个必要,肯尼斯靠在墙上,突然睁开了满是血丝的眼睛,看向了韦伯,韦伯·维尔维特,我要求你一件事,快把我带着刻印的这条手砍下来!
快!
听到肯尼斯的命令,韦伯也一改之前的优柔寡断,迅速的抓起一把仪式匕首,用强化魔术配合,一刀斩下肯尼斯的手臂!
伴随着撕心的痛苦,肯尼斯的嘴角却在扯动中露出了笑容。
谢谢你……韦伯,埃尔梅罗的刻印因为那家伙的术式,已经崩解了好几成了,但这样及时的处置,也许还能多保留一些能用的部分,我不能让埃尔梅罗就这样在我的手里断绝。刻印暴走,灵魂缺失,我的生命已经无法挽回了。
肯尼斯的声音越来越嘶哑,眼皮也开始打眨。
都是我……如果我能更有自知之明的话……如果我根本就没有来参加这场圣杯战争的话,肯尼斯老师你就不会……
看着这个心口不一的老师在保护了自己之后,陷入死亡,而自己却无能为力的场景,韦伯已经被愧疚与自责的心给淹没了。
韦伯·维尔维特,你无需在意,这都是我自己的选择,还轮不到你来承担。
肯尼斯瞥了一眼韦伯。略显苍白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那篇论文,我仔细看过了,你认为通过精妙的术式可以弥补血统的差距,但很遗憾,这是最理想的状况,也许在百年后的未来,现代魔术的基盘诞生后,确实有这种可能性吧,但现在,这是违背常理的。
所谓的魔术师,就是为了通往根源,而不断前进的生物,一代不行就下一代,每一代的血统,研究,都会直接站在上一代的成果上,即使要经历漫长的岁月,即使可能在这段路途上家系就因为意外断绝,但我们仍然不会停止。
肯尼斯的头无力的垂了下来,就像打着瞌睡一样,但他的意识却无比清醒,好像脱离了躯体,迈向了那片美好的梦境。
只要不停止前进,通往根源的道路就不断延伸,你不是说要颠覆魔术界吗?不谈颠覆,哪怕你只是改变了一点,都是了不起的成就了。
所以,韦伯·维尔维特,可不要停下来啊,你可是我肯尼斯的弟子,只要你不停止前进,那前面就一定有我。
肯尼斯老师!
韦伯的视线已经变得一片模糊,他不断的擦着涌出的泪水,可每次眼前的视线才刚刚清晰,更多的泪水就涌了出来。
我知道,肯尼斯老师,我都清楚……虽然你是贵族派的一员,平常也总是端着一副装模作样的傲慢,但你在批改作业的时候,不管是平民学生,还是贵族学生,都会一视同仁的看完,在教授时也不会刻意藏私,我人生最值得高兴的事情,就是遇到了你这样的老师。
虽然声音越来越小,肯尼斯辛辣的言语仍然没有停止。
事到如今,我依然不会收回对你的评价,你过去那些基于理论的成绩,不过是空中楼阁,你过去那种冲动的态度,不过是自以为是。
——不过,这次的课外实践,我给你打优秀。
从那个倔强的男人那可以得到这样的评价,让韦伯下意识的发出了询问。
肯尼斯老师?
可肯尼斯并没有传来回应。
他已经死了。
过了好一会儿,在遥远的天际,rider驾着战车,宛如流星坠落一样,冲进了结界之中。
lancer突然被他的御主呼唤走了,然后我就赶回来了,结果路上我就感到契约断掉了,小子,Master他没事……
征服王的声音突然停滞了,他下意识的拉紧了缰绳,让狂暴的神牛也安静下来。
看着面前的尸体和呆坐在旁边的韦伯,伊斯坎达尔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粗犷的脸上也满是沉重。
居然真的中计了,本王也失职了,小子,快离开这里吧,这场战争的走向已经有些不对劲了,这些御主们不知道在算计着什么,一次又一次的放过唾手可得的胜利,好像他们追求的根本不是圣杯一样,虽然很不情愿,但本王的征程,似乎要走向最后一幕了。
不,反驳征服王的,是一道斩钉截铁的声音。
韦伯握着肯尼斯断掉的手臂,看着上方还没来得及消散的令咒,以平生最精细,最认真的方式完成灵媒的术式。
小子,你……
在征服王讶异的声音中,韦伯抬起了头,脸上满是如同钢铁一样的坚毅。
要是就这么狼狈的退场了,肯尼斯老师的努力,不就全部白费了吗?征服王,让我来成为你的臣子吧。
以我韦伯·维尔维特之名……以埃尔梅罗之名,我发誓,你的征程,不会就在这里停止的。
说着,韦伯缓缓站了起来,举起了自己的左手,在上面,两道仍然鲜红的令咒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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