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静静的看着梁驰,嘴角勾起一抹蛊惑人心的笑容:你来了。梁驰脸色沉稳,语气和缓:嗯。尉然懒洋洋的起身,修直的双腿在半空中悠闲随意的来回晃动,眉眼弯弯:你还是这么无趣。梁驰撑着伞,雨水从伞撑倾斜而下,砸在清浅的水坑里,泛起圈圈涟漪。像是在他心里投下一颗微末的小石子。我的神明,你今夜是来找我的吗?尉然审度的目光落在他冷峻精致的脸颊上。小石子悄无声息的滚进心口。为什么要让我梦到那些事情?想让你记起来我啊~我不想。梁驰冷冰冰的说:自父神将我重新复活的那一天起,我的生命便属于天下苍生,我是职责是把光明和福泽普照到每一个阴暗的角落。你只是——他蓦的停了下来。尉然眼神温柔又挑逗,示意他继续往下说。你只是渡我成为下一任天上神的劫难。我既已渡过,你何苦再执迷不悟?尉然从神像怀中跳下,梁驰本能反应的想伸出胳膊接住他。没伸,忍住了。尉然衣衫被雨水完全浸透,轻薄的纱料贴在他的皮肤上,若隐若现的勾勒出他线条优美的身体轮廓。那是梁驰宽大手掌握住过的劲瘦腰肢。那是他热烈亲吻过的柔软嘴唇。那是他啃咬厮磨过的修长脖颈。梁驰握着伞把的手在轻轻颤抖,深深的闭上眼睛。尉然走近他,笑了:哦,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来见我?一股冷冽的清香钻进梁驰的四肢百骸,使他浑身的血液都在疯狂的沸腾。我是来警告你,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这样啊……尉然思索了片刻,那好吧,如你所愿。梁驰霍的睁开眼睛,冷冽的香味直接灌进他的嘴唇,喉结,胸膛。尉然抓住他的肩膀,碰上了他的嘴唇。梁驰握伞的手青筋凸起,眼睫不住的颤动,他抬起胳膊,绕过尉然的脑袋,叼住他的后颈——但很快,尉然用力推开的了他,回头,眼睛里浸染着湿润的情欲,淡色的嘴唇微微开启,说:那么,梁驰,再见!梁驰的手僵在半空中,伞落了地,雨水泼在他身上,寒意彻骨,心和身却反常的热。特别热。那天过后,尉然果然没有再进入他的梦境,也没有再找来祭台。梁驰的失眠症却越来越严重了。他每天都很热,身体热心里更热,仿佛得了严重的体肤饥渴癌,迫切的需要拥抱住什么才能治愈。心里的小石子撕开了某个角落的缝隙,他听到自己固若金汤的理智坍塌的声音。他白天照常的参加祭祀,为人类祈福,跟上神请安,祷告,诉说他的心愿和理想。可晚上时,他躺在床上,感受的皆是无尽的寂寞和心头的燥热,翻来覆去怎么都无法入眠。他的脸色愈加疲惫,精神却仍然的亢奋,处于一种神魂和肉体分置游离的状态。心越静,身越热。再后来,他站在祭台之上看着低下乌压压朝他跪拜的人群时,心里第一次感受到了巨大的空虚和失落。他在想,做上神的儿子,人类的神明,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和永恒的生命,究竟是为了什么?他似乎让所有人都得到了幸福,可他自己又幸福吗?并不。他一点都不幸福。背付了所有人神魔期许的神明之子,做了神却从未有一刻做过他自己。这种觉醒如火山爆发,洪水破闸,一发而不可收拾。终于有一天,他试着放出心里的恶魔,任由理智坍塌覆灭,身体的燥热疯狂蔓延,突然发现,原来,他不快乐是因为他曾经得到的吻不够热烈。尉然离开前的那个蜻蜓点水的吻,撕开了他心底最深处的欲望和渴求。他原来是在渴求那个人的温度,想吻他,拥抱他,触碰他,才能缓解心和身的热。这种渴求是刻在骨血里的。克制和隐忍只会把它们推到更无低的深渊。他开始直面心里的隐蔽欲念,跟自己妥协。这一夜,他低沉喑哑的喊着尉然的名字,企图缓解自己的体肤饥渴癌,也尝试最后一次和理智殊死相搏。门,这个时候打开了。尉然背对着月光,眼底闪烁着明明灭灭的碎影,微笑的看着脸色酡红,面容俊冷的少年。他用天神的身体做着和野兽一样腌臜的事,嘴里喊的是他的名字。尉然走到他身边,伸出手摸了摸他滚烫的额头。下一秒,他的手腕被人紧紧扣住,锁死。梁驰灼热的嘴唇贴在他的脖子上,急躁霸道,胶着热烈,继而辗转着咬住他的唇,恨不能将他整个人吞进肚子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