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却丝毫不领情。季言在娱乐圈一直不温不火,除了那张乖巧温顺的脸,歌唱的就那么回事,演技全靠浮夸的面部表情强撑,和梁驰在一起时备受关注,资源升级,小火了一把。如今分开了,当然要收割最后一波韭菜,时不时在媒体面前卖个惨,把两个人分手的原因归咎在梁驰为人冷漠乖戾的点上。梁驰对此置若罔闻,懒得搭理,心里却几乎确定了,他和季言绝对没有半点关系。他喜欢的不会是这样的类型。或者说,他喜欢的类型只能是尉然那样的。记忆找不找的全,真相究竟是什么,已不能阻挡他对尉然的心意了。季言那边一直试探着梁驰的底线,看他对自己的行为不予理会,胆子不觉大了一些,为博取自身的关注度,把受害人的形象演绎的更加深刻,在一次通告上,红着眼睛跟主持人哭诉,梁驰对他态度冷漠其实是心里早有了别人,最先出轨的人是他。隔天,关于梁驰移情别恋的话题霸榜热搜前三,季言的名字紧随其后,网友的评论一边倒,基本都是同情季言,讨伐梁驰的。季言大喜过望,抓住了流量密码,后续甚至想爆出尉然的基本信息。不过这一切被梁驰直接扼杀在摇篮里。他承认自己算不得一个好人,非常不好,也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事业等等所有的一切,只有尉然是他的逆鳞。他切断了原先送给季言的所有广告影视资源,警告季言做什么之前要考虑自己需要承担的后果。季言当然承担不了这个后果,偃息旗鼓。事后,他左思右想,不大放心,只得搁下面子特地去尉然小区找了他,心不甘情不愿的跟人道了谦,意在让他帮忙拦着点梁驰。尉然听完他不走心的致歉,笑了笑,接受,告诉他梁驰不是言而无信的人。季言这才放心。季言离开时,用幽怨的眼神看着尉然,说:你真幸运,有那么多人默默保护着。尉然却是半点都没谦虚:我也觉得。季言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尉然继续道:不过,我觉得我值得这份幸运。梁驰是他捧着宠着长大的男孩,他栽的树理应他来乘凉。季言冷哼一声转过身子,掏出手机发了一条信息,稍后离开。几分钟后,尉然接到助理的电话,说是今天发样衣,他拿起车钥匙下了楼。尉然把车开出小区时,看到一辆白色宾利停在小区门口。尉然没来由的抬头往车子里看了一眼,副驾驶座正坐着刚从他家离开的季言。他心里腾升出一股异样感,不觉往驾驶座位置多看了一眼。夜色很重,灯光很暗,车主人背对着他,只模糊看清一个轮廓。尉然眼神却是定了一刻,手机响了都没反应过来。待回过神时,他取出手机,没有先回助理的电话,而是给张硕发了一条信息,问他在做什么。张硕是在半个小时后回他的,说自己在接一个朋友。尉然那一天一夜的时间都若有所思,思维随意发散间,突然想起季言的话,有很多人默默保护着他,但是,很多人什么意思?眼前接着浮现出昨天宾利里的那个熟悉身影,和张硕的那句我在接一个朋友,大脑一个激灵,衔接到了某根弦。不可能。尉然摇头,一定是他在胡思乱想。但心里的不安和别扭久久不散,尉然是个行动派,有什么想不通的不会梗在心里作难自己,殃及旁人,哪怕再不合理的猜测,也更倾向于亲自去求证。他很快联系了季言,想旁敲侧击出昨天接他的人的一些信息。电话响至自动切断也没有人接。在这短短一分多钟的时间里,尉然的不安感莫名加深。他顿了片刻,又拨了一次。铃声在寂静的夜色里突兀刺耳,尉然握着电话的手松动了一瞬,似是醒神,似是逃避,他觉得自己有些荒唐,怎么会因为一些毫无依据的事情产生那样奇怪的怀疑。手指悬在挂断键上,尉然决定停止自己脑子缺氧一样的乱七八糟行为。晚了。对方已经接通电话。但谁都没有说话,听筒两端安静了好几分钟。尉然手心里的温度被一点点抽走冷却,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连第二次挂断电话的力气都失去了。终于,电话那边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前辈,我知道是你。脑海里的那根炫轰然断裂。嗯,是我。尉然语气还算平静,张硕。他喊出对方的名字。没有预兆,电话接通的那一刻,他们彼此猜出了对方的身份。张硕不看号码就知道电话那端是谁,尉然则纯粹凭借着一种可怕却精准的直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