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然闭上了眼睛。叶池从昨天就强压下来愤怒不甘暴烈一下子窜进胸口,跃跃欲试打破安全防线。我问你,是,不是?他一字一顿。尉然拒不看他,冷静回答:我说的你会相信吗?叶池一怔,声音沙哑:我想信你,尉然哥,可你总在我试图给自己机会时惹我生气。他说完从石桌上抓起一把纸条,是昨天影卫从信鸽上取下的,还有驻扎在皇城外的士兵连夜送过来的。尉然从被他囚禁在山洞后一直在尝试跟叶篱联系。白纸黑字,写的都是叶池告诉他的机要,什么时候攻城,用什么战术,多少精兵护卫,还有报平安的,劝慰叶篱不要担心他的等等等等。昨夜,压垮叶池最后一丝理智的那张信封里写道:殿下,勿念我,我心如你心,假日时日定于君相聚。他不在乎尉然利用他故意刺探军情,不在乎尉然把他个傻子,不在乎他对自己有几分真心,可尉然不能喜欢别人,千方百计的想离开他!知道他喜欢叶篱和看到他给叶篱写情书完全是不一样的冲击和伤害,足以彻底粉碎他最后的防线。叶池目光阴狠,心里的愤怒不甘,爱而不得全都自动转化为疯狂偏执的占有。但火没发出来,没用,尉然不在乎,只会让他看着更加可笑愚蠢。要做的很简单,把尉然彻底禁锢在自己身边,把他关乖。他轻轻把尉然从床上抱起,拆开他手脚上缠着的绷带,在淤青的皮肤上涂了药,喂饭喂汤。好在,尉然并没有反抗,满面冷漠的接受他的摆布。叶池把他抱回床上时,满意的笑了:尉然哥,从今天开始,你别想着逃出去了,你再怎么讨厌我,这辈子也只能和我长久的生活下去。尉然木然的转过头,深深的阖上了眼睛。此后约大半个月时间,守在外面的影卫每天晚上都能听到山洞里传来男人压抑的低吟,伴随着重物落地和撞击的声音,从未间断。他们是不允许在晚上进入山洞的,白天里除了送必备的水和食物,也不能靠近床榻半步,只那偶尔的一瞥,足以让侍奉的影卫屏住了呼吸。床上的男人完全变了一副模样。先前被关在这里时,他面上再如何沉郁怅然,可眼睛里还闪烁着几缕清澈的光芒,对他们彬彬有礼,心情好的时候偶尔还会露出几丝温柔的笑容,精神状态不说熠熠光辉却也是积极向上的。可如今,消瘦苍白的脸颊,空洞无神的眸子,恍惚的神态,布满暧昧痕迹的身体,使他看着更像是一具没有灵魂和感情的躯壳了。曾经温柔坚忍的尉然被叶池一点点敲碎骨头,做成了一具木偶,当真应了他在现实世界的那句话,得不到的东西,打碎,重塑。梁驰没有做到的事情,叶池统统为他,为自己做全了。叶池暂停了继续攻打皇城的计划,因为有一天尉然用尖锐的石块划伤了自己的手腕。伤口切在了刚刚修复好的断骨连接处。勿亻专叶池平静的可怕,他沉默的看着面颊苍白的尉然,眸光明明灭灭,就那样,看了很久很久。最终走到尉然身边时,他的眼神迷离而茫然,整个人都是冷酷又严肃的,有那么一瞬间他自己都不明白他在做什么。这个人,他怎么舍得伤害。这样的想法只存在那么短短几秒钟便迅速泯灭在极度的愤怒和恐慌之中。他的大脑里仿佛被种植了一个顽固极端的模式,驱使着他对尉然做出伤害行为,且完全不受控制。握着那双鲜血淋漓的手,叶池浑身都在颤抖,他愤怒,惊惧,无可奈何,悔恨滔天,各种情绪涌在心口,简直要把他逼疯。而更能逼疯他的是尉然寻死不成之后的反应,他更冷漠寡言了,眼睛里再也看不进任何人,尤其叶池,耳朵里也拒绝听到任何声音,无论叶池的甜言蜜语还是威胁嘲讽。他开始长久的发愣,看洞口倾洒进来的细碎阳光,叶池就把他抱进马车,带回自己的府邸,关在没有光透进来的幽暗地下室,怕尉然再伤害自己,除了基本的生活用品,连吃饭用的碗喝水用的杯子都只能用木制的。每一夜,厚重的大门吱呀打开时,尉然都会抱着被子缩在黑暗里瑟瑟发抖,叶池的身影比黑暗更伟岸高大,也更具有让人胆寒的压迫力。他握着尉然的脚腕,一点点收起铁链子,把尉然拉到他身边,俯身温柔的亲吻他的额头,鼻尖,嘴唇脖子和锁骨的妖冶黑痣上。每一个缱绻的吻给尉然带来的都是身体无法自控的颤抖和心里无边蔓延的恐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