獭獭开尖尾巴颤出残影,大为舒爽,未等抬手,忽有手刀落下,猛劈一个暴栗。
砰!
江獭炸毛,吃痛下蹲。
好硬的脑壳。
龙瑶揉揉手腕。
獭獭开捂住脑袋,羞愤至极,怒目圆睁,蹬地飞跃,半空中张开闪烁寒光的双爪。
倏然。
黑影闪过。
獭獭开浑身皮毛一紧,垂落四肢,酸软无力。
梁渠拎住獭獭开的后颈,放回地上,拍拍脑袋。
去,把前两天准备的钓具拿出来!
龙女转转手腕,笑而不语。
獭獭开一步三回头,对躲在天神身后,得意洋洋的龙女咬牙切齿。
肥鲶鱼捧腹,长须漾成波浪。
温石韵听到要拿钓具,想到信上所言,双目放光:师父要去钓鳝鱼和蝲蛄了么?
对!师父我有几亩水田,今年种了稻谷,黑斑蛙,去看看长势如何,夏天正是水深的时候,到处是黄鳝,蝲蛄!抓回来,给伱做长鱼面,小龙虾吃!
长老~龙女张大眼睛。
梁渠大手一挥:想去的一起!我让大河狸做了好多钓竿!一人一把!
此言一出,院内响应纷纷,龙女、龙人全都想去。
少顷。
獭獭开肩扛数把小钓竿,左右臂膀穿过拎把,各背两只小桶,脑袋上再倒扣一个,勾住下巴,全副武装,哐啷哐啷地从河狸木屋里走出。
提桶獭到。
出发!
梁渠领队,龙人相随,穿过池塘后头小门,迈向绵延田野。
风从万里江面上来。
七人漫步田埂,芦苇作伴,后头缀几只头戴木桶,跑跑停停捉蜻蜓的江獭。
右边是烟波浩渺的江淮大泽,左边是浸没清水的绿色禾苗。
郁郁葱葱的水稻田波影重重,映倒天光。
人,獭,黑犬的身影接连闪过,躲藏禾苗间的小鱼浮水吐泡。
噼啪!
温石韵从田埂上下来,抓住芦苇茎秆,踏到肥鲶鱼的脑袋上,纵横大泽,乘风遨游。
乌龙甩甩尾巴,沿着河岸跟跑。
长老想吃鳝鱼,叫人去渔栏买不就成了?何必多此一举?就是好的宝鳝,咱们也能去大泽里抓啊。
龙平河深一脚浅一脚,不明所以。
龙炳麟耳朵微动,转头回瞪。
炳麟大哥看我作甚?我抓鳝鱼可是一把好手!就是宝鳝,那一天几十斤不带气喘的!
龙平江望着梁渠身旁的龙女,若有所思,拉住龙平河笑道。
这是乡野情趣,再说,大人的事,咱们陪着做就成了。
情趣?
龙平河不懂情趣,但他听大哥的。
踏着茸茸青草走出数里,眼前大片稻谷地全用网兜围住,同先前的露天稻田截然不同。
田埂边上建有两栋小木屋,前后远远相隔。
劳烦梁大人百忙之中抽空关切,真是汗颜。管事小步跑出木屋,躬身问候。
无妨,稻蛙,稻蛭长势如何?
今年水汽充足,有条不紊,稻蛙要挖沟壑,种的稻谷要少些,但整体而言,依旧是要赚的。
原先养蛙,三天两头就需换水,投喂饲料,现今种了稻谷,若非要定期给稻谷放水透气,几乎没有换水需求。
稻谷的肥料,除虫需求也是锐减,连养蛙的饲料投入都少了许多……
大人,大人?
嗯?
梁渠回头。
管事不禁侧目,望见稻田边是几个貌美女子用竹竿垂钓青蛙,紧忙正色。
非礼勿视。
稻蛙的是右边一百亩,大人不坏了网兜,任意施为无碍,左边是稻蛭,我看大人带了稚童,离远些的好。
外头数百亩是寻常水稻田,也是咱们的地,只是今年没种,要钓鳝鱼,这片地是最好的,不过大人需当心,黄鳝多,水蛇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