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这么晚回来?
曲桑桑看到犹如爬虫一般。
弓着腰,耷拉着双臂回来的应栗栗。
赶忙走上前去,伸手搀扶了她一把。
应栗栗仰头,疲惫的扯了扯嘴唇。
发现连笑容都颇为费力。
榨干了最后一点力气。
她回到西厢,一屁股坐在椅子里。
整个人都瘫了。
曲桑桑不赞同的道:晚膳后就不该再去习武。
说着,让婢女去准备热水,让她沐浴。
三两下拔掉衣服,她整个人沉入水中。
婢女在旁边守着,生怕她就这么睡过去。
淹死在浴桶里。
师姐,我与你不同的。
她趴在浴桶边缘,由着婢女帮她洗发搓背。
你出身世家,自小就千娇百宠,父母兄长在侧。
我只能靠自己了。
师姐,我可能野心有点大。
总想着,这一辈子要给这个世界留下点什么。
哪怕是只言片语,也足够了。
婢女的手劲很巧,她舒服的叹息一声。
史书工笔,寥寥几个字,便是一个人的一生。
我不想成为无数宫女中的一位,毫无存在的价值。
亦不想成为某个男人的后宅妻眷,连被提到的意义都没有。
师姐……
她眼神专注的看着曲桑桑。
我想在男人为主导的规则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曲桑桑张张嘴。
却不知该说什么。
她勾唇笑了笑。
师姐,每个人都有他的活法。
你坚持你的,我坚持我的。
我们之间这段姐妹情分,不会轻易断掉的。
可能是被应栗栗的话给刺激到了。
一旬结束,她准备回宫。
再次收到了曲桑桑亲手缝制的衣衫。
应栗栗:……
这姑娘,也太好了吧。
恨自己不是男儿身,否则非娶了她不可。
容清璋:……
还真是。
每次来接她,都有全新的体验呢。
殿下,我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废了。
她瘫在车驾内,全身好似没了骨头。
坐没坐相。
容清璋也没纠正她的坐姿。
学的如何?
特别努力!
应栗栗道:唐千户操练起来,都没把我当人看。
每晚结束,我比那耕地的老牛都惨。
恨不得爬回房中。
容清璋挑眉,镇北军的唐铮?
难怪。
应栗栗点头如捣蒜,就是这大魔头。
嘴上谴责着。
心里还是很感激唐千户的。
她这一旬的进步很快。
虽说在和他拳脚演练时,身子依旧被揍的青一块紫一块。
好歹没有第一天那么疼了。
容清璋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
轻笑道:千户……
……
应栗栗被他的这声低喃吓了一跳。
忙道:殿下,咱不至于,不至于……
容清璋眼神嫌弃的瞥了她一眼。
你当本殿下是嗜杀成性之人?
杀他,的确不至于。
如今也算是小栗子的半师。
真要杀了,这小傻子还不得和他闹腾?
即便不闹腾,赌气也不行。
应栗栗忙讨好道:怎么会呢,我们家殿下最是心善之人。
这位可是个病娇啊。
而且是堂堂皇子。
真要杀人,还在乎狗屁的理由?
比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