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执鞭人。卡伦则抬着头,右手握拳置于胸口。
弗登根本就没做停留,一边说话一边从二人中间走了过去:介绍现场。
是,执鞭人。
伯恩主教马上起身,跟着弗登走了进去,弗登带过来的人也都跟着进去了。
卡伦慢慢地站起身,没有想着往前面凑继续刷脸熟,而是走向了莱昂。
莱昂,我现在建议你休假一段时间。
队长,我能拒绝您这个建议么?
可以。
呼……谢谢您,队长。
刺客应该是用的身份面具,他是用的你的模样进入的你家,所以你家里人临死前看到的,是你的模样。
莱昂:……
路是你自己选的,那卡伦也就遵从茵默莱斯家的传统,秘密不过夜,该告诉你的马上就告诉你。
莱昂的面部表情开始有些抽搐,他忽然伸手攥紧了自己的胸口,这是情绪短时间内快速剧烈波动引发的身体痉挛。
卡伦口袋里还有一包雷霆神教特供香烟,是阿尔弗雷德昏迷时自己掏出来的,还当着躺在他旁边尼奥的面说:这是他特意为少爷藏的,不能让尼奥知道,否则他可能要抢去。
不过,正当卡伦准备掏烟帮莱昂强行放空一下情绪时,一只洁白的长臂伸了过来,几乎如筷子一样长的手指点在了莱昂的眉心。
刹那间,一个白色的光点出现,迅速覆盖莱昂的全身。
莱昂只觉得从灵魂到身体都像是在极度严寒的水池里涮洗了一遍,整个人打了一个哆嗦,然后从嘴里吐出一口白雾。
但他本人也确实冷静了下来,愤怒道:
这个刺客,太可恨了!
卡伦扭头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身旁的这个高个女人,不管怎样,她这个物理冷静方法,确实很有效。
你家人死了,你爷爷重伤了,你应该难过,但应该在葬礼时,现在,你应该让自己保持清醒。
女人的声音很清冷。
莱昂有些诧异地看着这个女人,但还是马上行礼:
是,大人。
嗯?这个有点意思。女人又伸手向菲洛米娜的脸。
菲洛米娜目光微凝,但还是站在那里没动。
女人的手,在菲洛米娜脸蛋上轻轻捏了捏,笑道:你也很冷,这种感觉让我有点喜欢。
菲洛米娜没回应。
这到底是哪位大人物,你不应该跟着执鞭人进别墅了解情况么?
随即,女人低下头,看向距离自己最近的卡伦:我饿了,这附近能搞到一些食物么?
您想吃席也不是现在啊。
我会马上让人为您准备食物。
算一算时间,穆里他们应该也快到了。
算了,算了,反正又吃不饱,被看见了还可能挨训,唉。女人发出了一声叹息,执鞭人现在心里可是憋着一团火呢,我得注意一点,别被他抽鞭子。
女人像是又忽然发现了什么,脸上露出了浓郁的笑容,她又一次伸出手,这次触摸向了卡伦。
卡伦后退了半步。
但女人却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继续伸手,看这样子,她的手如果碰不到卡伦,她就会一直跟着卡伦倒退出院子。
卡伦没有办法,只能站在那里,让对方将手放在了自己脸上。
不过她没有像对待菲洛米娜那样捏一捏脸蛋,而是手掌在卡伦脸庞以及下巴位置轻轻摸了摸。
卡伦曾在轮回之门内达尔领主的地洞里,和他一起品尝过暗冰饮品,此时女人抚摸自己的感觉就像是用一块暗冰直接敷脸。
嘿,小东西。
这个称呼……好奇怪。
这是进阶了呀?进阶了不奇怪,怎么气息上,直接变成裁决官巅峰了?小东西,你可真有意思。
大人,我们以前见过?
见过,当然见过,你还骑过我。
菲洛米娜眨了眨眼。
就连情绪正处于悲痛中的莱昂,在此时情绪上也稍微有点岔了气。
卡伦眼睛则是瞪大,看着面前的女人,弗登身边的人,自己还骑过……
您是,奥吉大人?
嗯,看来是终于想起我是谁了。
她就是那条弗登身边的冰霜巨龙!
居然能直接变成人……除了个头高了一些,几乎就看不出什么差别。
幻兽孔帕西尼也能变成人,自己也在沙潭里看见了它死后的白骨真身,已经很巨大了,但和冰霜巨龙比,就不算什么了。
而且孔帕西尼的人形依旧保留着象牙,这个女人,则完全是人的形态。
自己先前还疑惑是不是执鞭人来得匆忙,所以没带足够的安保力量,现在证明是自己想多了,当你身边有一条冰霜巨龙陪伴时,你还需要什么安保力量?
她真要发怒起来,如果没有足够强有力的人出手,毁掉约克城都是轻轻松松。
因为这条巨龙一旦显露出真身肆虐起来,足以掀起一场天灾!
你身上的气息很有意思,通过外部感知你就像是一个普通人,但你要注意一下,你的气血波动是能够被一些特殊的存在感应到的,就比如我。
奥吉将一根手指送入自己嘴里,吮了一下。
多谢大人的提醒。
听说是荒漠神教的人做的?奥吉忽然问道。
大人,您如果对这件事感兴趣,您现在可以进去旁听来自伯恩主教的案情介绍。
不听了,我没这个脑子。奥吉轻轻敲了敲自己的额头,相较于我庞大的身躯,我的大脑所占的比例很低。
人家,可是很笨的。
……
帕瓦罗丧仪社。
皮克和丁科姆正在做着日常的打扫,丧仪社虽然一直没生意,但毕竟是家里的入门口,肯定要维持它的干净整洁。
后面院子主卧内,普洱正侧躺在床上翻着一本爱情小说,看得津津有味。
凯文匍匐在地上,狗鼻子上架着一副金丝框眼镜,正在翻阅着一本霍芬先生留下来的笔记,不是阵法笔记,而是针对各大神教的见闻,也就是教会圈的百科全书。
凯文狗爪子夹着一支钢笔,时不时地会对笔记里涉及到神话叙述的部分内容进行一些修正。
大概,就算霍芬先生死而复生,看到这一幕,应该也不会生气。
忽然间,
凯文猛地抬起头,狗鼻子上的镜框滑落,狗爪里的钢笔也倒下,唯独那条狗尾巴,几乎笔直地竖了起来!
蠢狗,怎么了?
汪!
丧仪社门口,一个人拿着雨伞,走了进来,进入屋檐下后,他将雨伞收起,对着身侧甩了甩水珠。
皮克和丁科姆马上放下了手中的扫帚和拖把,很是恭敬地行礼道:
少爷,您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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