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错了?还是我幻听了?
现在还有声音么?普洱问道。
没有了。
那可能是你听错了?
卡伦看着普洱,建议道:要不,你去地下室看看?
普洱两只耳朵竖起,又闭合,再竖起,再闭合,
道:
你是在开玩笑么?
你不敢?
我现在很虚弱,哦不,我已经虚弱了上百年了。
那狄斯为什么让你来保护我?卡伦无法理解道,你的意思是,你其实不能打架?
我能看见异魔,如果那晚你把我带着去吃烤肉的话,我能提前看见她的异常,这就足够了,狄斯的意思是让我可以提前提醒你好逃命,而不是你走,我断后。
相较而言,阿尔弗雷德和莫莉女士更适合干这种事。
当然,如果那些对你无害的异魔气息,我可以当没看见。
那你真的挺猫肋的。
虽然我听不懂这个词,但我知道,这个应该和废物没多少区别?
好听一点。
卡伦将柜子推回去,然后走到床边,按了铃。
不一会儿,麦娜就走了进来:
怎么了,卡伦?是想点午餐么?
我刚刚好像听到下面的声音。卡伦指了指脚下。
麦娜看了看地砖,然后马上想到了下面是什么地方,笑道:
怎么可能。
是真的,而且,我听到的是惨叫声,应该是一位女医生或者女护士的惨叫声,我希望你们派人去负一层看看。
麦娜点了点头,道:好的,我去看看。
卡伦伸手,拉住麦娜的手,嘱咐道:
下面可能有危险,最好请保安或者男医生下去查看,你不要去,我怕你有危险。
别人出了事,卡伦无所谓;
麦娜出了事,卡伦有所谓;
不是因为他对麦娜有什么特殊的感觉,真有感觉之前坐花园聊天时也不会提帮婶婶擦尸体;
但至少麦娜与自己说过话有交集,至于那些没交集名字也不知道的人……出事了也就出事了吧。
麦娜虽然觉得眼前的卡伦有些神经兮兮的,但见他关心自己,心里还是很感动的,点头道:好的,我去喊值班的保安先生下去查看。
好的。
麦娜出去了;
卡伦把病房门又关上,犹豫了一下,没有再把柜子拉回来。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的时间,麦娜又敲门进来了。
有什么发现么?卡伦问道。
没有呢,负一层一切正常。
没发现血迹或者尸体?卡伦问道。
尸体是有的,因为下面有停尸间,但血迹是没有的,而且先前是院长带队下去的,也清点了在班的医护人员,没有发现谁不见了。
那……那可能是我做噩梦了吧。
嗯,你身体正在恢复,有时候会做噩梦的,这很正常。
好的,我知道了。
午餐呢,午餐您准备吃些什么?
卡伦住的贵宾病房,可以下菜单让医院厨房专门做,当然,特殊的菜式是不会有的。
喵。
炸鱼干。
唔,好的。
喵。
布丁。
嗯,好的。
喵。
羊奶。
好的,还有么?
咖喱饭,不需要水果。
水果是必须吃的。麦娜认真道。
好的,好的。
准备好后,我会给你送来。
辛苦了。
麦娜离开后,普洱很是惬意地躺在床上,摇动着尾巴,道:
卡伦,如果以后每天你都能帮我点餐而不让我继续吃那该死的猫粮,我会改变一丢丢对你的看法。
你不是会说话么?
你是例外,如果我跟家里其他人说话,被狄斯知道的话,狄斯一定会杀了我的。
呵,一点吃的,就能把你给收买了?
你试试看一口气吃一百年的猫粮是什么感觉,另外,只要能不让我继续吃猫粮,就算你真的是一尊邪神,在我眼里,也是仁慈的邪神。
卡伦揉了揉自己的耳朵,道:我真的听到了对话与惨叫声。
你祈祷只是幻听吧,如果不是幻听,那可能是迷失的前奏,有些神职人员的迷失,就是这样开始的。
我又不是神职人员。
你比他们更敏感,天才和疯子,有时候就隔着一片小鱼干。
一个小时后,午餐送来了。
普洱吃得很满意,卡伦在麦娜的要求下,把水果也吃了下去。
中午,平安无事。
下午,平安无事。
黄昏,平安无事。
天黑了,依旧平安无事。
你还不睡觉么?充足的睡眠有助于你伤势的恢复。普洱说道。
我知道了。
还有声音么?
没有了,从中午到现在,没再有过。
那就好,不用在意它了,睡吧。
卡伦下了床,走到病房门口。
透过玻璃,可以看见外头除了护士值班室那里依旧亮着灯外,没其他活动迹象了。
不过,卡伦接下来还是把柜子拉到了门后面,顺带又把卫生间里的一根拖把抵在了门把手位置。
做完这些,卡伦躺回到床上,闭上眼。
因为下午没午睡的缘故,再加上普洱说的睡眠有助于身体恢复确实是对的,所以闭上眼没多久卡伦就睡着了。
睡着睡着,
在梦里,
他似乎又听到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又幻听了么?
强烈的困意,让卡伦开始排斥这种声音。
我的钱……我的钱……我的钱……
该死!
卡伦在心里骂了一声,继续睡。
说话的声音,消失了。
但随之而来的,是摩擦声,像是有人正在用手指,正在开挖着什么,以及粉尘粉屑不断掉落纷飞的声响。
卡伦没有在意,只要不是说话声音他就能接受,上辈子创业时他租住过高架旁的高层小区,每晚枕着大货车的轰鸣声入眠。
悉悉索索……
悉悉索索……
悉悉索索……
声音,似乎越来越近了,也越来越清晰了。
卡伦有些无奈地睁开眼,
他先伸手推了推匍匐在自己枕头边屁股对着自己的普洱,谁知道这只黑猫居然怎么推都推不醒,仿佛不是活的,而是陪睡的布偶猫。
普洱,普洱,你听,这是什么声音,好像越来越近了。
普洱依旧没动静。
猫睡得这么死的么?
卡伦撑起身子,又拍了拍普洱的后背,发现它依旧一动不动,没回应。
悉悉索索……
声音,
在床下。
卡伦撑起手臂,绕过普洱,把上半身挪到床外,并未发现任何的异常。
再侧头,看了一眼病房门,柜子还在房门后面,拖把也抵得好好的,一切安全。
悉悉索索……
可声音,依旧越来越近了。
这时,
卡伦重新将注意力放在了床下的地砖上,他身子继续前倾,为了不让床压迫到自己胸口伤口位置,他用一只手支撑着地砖保持平衡。
也就是此时,他的脸其实和地砖距离很近,也就一分米的样子。
然后,
哗啦啦……
像是有什么东西松动了,又像是什么东西终于被挖通了。
而在卡伦面前正对着的那块地砖位置,
忽然破开了一个洞,洞壁两侧可见钢筋与水泥。
鬼使神差的,
卡伦将自己的脸,凑到这个洞口的位置,想要向下观察;
他看见了下面,有一辆辆担架车,有些担架车上面躺着人,不过用白布遮着。
忽然间,
一张满脸沟壑皱纹的老太婆的脸忽然填满了这个洞,
对着卡伦问道:
咦,我的钱是你偷走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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