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没有资格
好难闻,是消毒水的味道;
好疼,每一次呼吸,都好疼;
我是谁?
我是周勋……
不,
我是卡伦。
卡伦缓缓睁开了眼,阳光过于耀眼,他不得不再次将眼睛闭起;
过了许久,逐步适应了这种光亮的卡伦,再度尝试将眼睛睁开。
他看见了白色的床单,白色的被子,还看见了自己身上蓝白相间的病号服,以及,坐在他身下床边正做着作业的堂妹米娜。
米娜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扭过头,看向卡伦,当看见卡伦睁开的眼睛时,米娜马上捂住嘴,眼里有泪水流出。
随即,
米娜踢了一脚在她下手位置同样写着作业的弟弟伦特,伦特直接侧翻摔倒。
哥哥醒了,哥哥醒了,伦特,快去喊医生,喊医生!
好,好!
伦特从地上爬起,顾不得捡起自己的作业就先跑到病房外去。
哥,你现在还好么?米娜关切地问道。
水……水……
卡伦感到自己嘴唇很干,是那种摸一摸似乎能直接把嘴唇上的皮摸下来的干。
好的,哥哥。
米娜很快端来了一个水杯,在里面放了一个吸管,送到卡伦嘴边。
卡伦咬住吸管,开始喝水。
喝完后,
卡伦张开嘴。
米娜又拿起湿毛巾,帮卡伦擦脸。
这时,伦特带着医生过来了。
医生先检查了一下卡伦的身体状况,随后打开了胸口伤口处的包扎,检查了一下伤口,笑着点头道:
小伙子,没事的,虽然伤口很深,但没伤害到脾脏,你很幸运,真的。
卡伦微微点头。
医生对护士进行着吩咐,应该是换药的事,吩咐好后,医生对卡伦道:
注意多休息,既然你已经醒了,再观察两天你就可以出院了。
谢谢医生。米娜代卡伦感谢。
客气。
医生和护士离开了。
卡伦双手尝试坐起来,
米娜与伦特见状一人一边帮忙,让卡伦起身,紧接着,把两个枕头叠在背后,卡伦终于能靠着了。
米娜,我睡了多久?
两天,医生说哥哥你失血过多。
哦。
卡伦轻轻扭动了几下脖子,只要不触及到胸口处的伤口,其余活动倒是没什么问题。
警察先生,这里是病房,不能吸烟。
我没吸烟,我吸的是烟斗。
也不能吸烟斗……
我没点燃,你让开。
杜克警长走了进来,进来后,直接哈哈大笑:
我刚进医院,就听医生说你醒了。
警长……
杜克警长拉过一张椅子,在卡伦病床边坐下:
你说的没错,一点都没错,凶手真的是蠢到没边了,如果不是我们调查第一个死者的身份花了太久的时间,凶手早就能被发现了。
卡伦看着杜克警长,开口道:
修斯夫人……
很抱歉,当我带着警员来到修斯火葬社的办公室时,就看见你被捆绑在椅子上,胸口,插着……杜克警长用双手比划了一下,唯一庆幸的是,你当时还活着,我们及时把你送进了医院抢救。
说到这里,杜克警长叹了口气:
不幸的是,应该是我们的到来惊动了修斯夫人,她逃走了,我们没能抓到她。
唉……卡伦也叹了口气。
那晚的事情,我已经听你的婶婶描述过了,她真的是一个疯子,真的是专挑身边人下手!
卡伦点了点头。
那个,你能知道她逃哪里去了么?
卡伦闻言,摇了摇头。
疯子,疯子。杜克警长再次喊起那个词汇,她杀人真的是没理性的。
许是因为见识过也深入了解过修斯夫人作为杀人犯的愚蠢,
所以杜克警长并不打算再与卡伦针对案情继续聊下去,
在得知答案后,你会发现对这样的凶手,太过缜密的分析与调查简直是在对盲人进行反复地眉目传情。
我听医生说了你的状况,你的问题不大,修养修养应该就好了。
说着,杜克警长伸手拍了拍卡伦的脸,
最重要的是,这张脸没事,谢天谢地。
卡伦侧过头,以表示对杜克警长的无语。
哈哈哈哈。杜克警长站起身,通缉令已经下达了,得益于这次的案件没有被记者曝出去,所以我们警局的压力不是很大。
不过,我期待你能养好身体,你的那一套分析的方法,让我印象深刻,以后我们可以多交流交流。
好的,警长。
那我就先走了。
杜克警长做事是个急性子,也不帮忙削个苹果;
不过,杜克警长刚走出去:
咦,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来问问情况。男人的声音。
有什么好问的。
我们也不想来,但这是我们的职责。这是女人的声音。
很快,
一名穿着灰色呢子大衣鹰钩鼻男子走了进来,在其身后,则是穿着灰色长裙的女人。
这两个人,卡伦有很深刻的印象;
那一日从皇冠舞厅出来打出租车时,就正好撞见他们下车,那个灰裙子的女人还说过异魔的事。
鹰钩鼻男子拿出了证件在卡伦面前晃了一下,
在卡伦还没看清楚证件上的内容时,他就收起坐了下来。
杜克警长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的情况。
卡伦先生是么,首先,祝贺你苏醒,也祝愿你能早日康复。
谢谢。
卡伦发现,这个鹰钩鼻男子自将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起,就一直在打量着自己,打量着自己的手指,喉咙,眼睛,他在关注自己细微的肢体动作。
可惜,他不知道的是,自己在这方面也是个行家。
再加上那一晚面对阿尔弗雷德时的那种被打量的感觉,眼前这个鹰钩鼻,简直登不上台面。
卡伦先生,我想先问您,在和修斯夫人的接触中,你是否察觉到她的异样?
卡伦脸上露出了荒谬的神情,
反问道:
她都把我弄成这样了,还不算异样么?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的,我的意思是,超脱于她是凶手的这个范畴里,你是否发觉到过她的异样?
有。
听到这个回答,鹰钩鼻目光一凝,其身后的女人也是拿出了笔记本开始准备记录。
卡伦很认真地回答道:
作为凶手,她真是异样的蠢。
噗哧!
站在门口的杜克警长直接笑出了猪鼾。
鹰钩鼻微微张开嘴,似是在做着语言组织,少顷,又问道:
我的意思是,她是否有过什么异常举动,比如,在她对你行凶时,她的样貌或者她的语气,有没有让你觉得她像是另一个人?
卡伦脑海中当即浮现出修斯夫人要杀自己时的变化以及那块黑斑。
不过,
卡伦还是摇头道:
先生……
你可以叫我罗迪。
好的,罗迪先生,我真的不知道你要问我什么,你的问题,让我感到很无措。
我能告诉你的只有是,那晚我先送我婶婶回到家,然后送她回家的途中,修斯夫人说愿意帮我告别处男;
我没能经受得住诱惑,就同意了。
然后我们就去了火葬社。
为什么不是回她的家?罗迪问道。
卡伦回答道:她说在那里。。。
卡伦之所以把最后现场放在火葬社,也是为了突显出修斯夫人的人设。
伦特在旁边听得小脸通红;
米娜则害羞地低下了头。
鹰钩鼻则看了眼自己的女助理;
女助理点点头,示意自己记录了下来。
然后,她说她教我,叫我先坐椅子上,我就坐到了椅子上。
你就让她?罗迪疑惑道。
她说我让她。。。,她会。。。。
罗迪一时语塞。
卡伦继续道:罗迪先生,我知道这听起来很荒谬,我平时也是个稳重的人,但在那个时候,我发现我的脑子已经无法正常运转了,只是凭借着本能在做事,她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只希望接下来的一步,快一点到来。
站在门口的杜克警长点头附和道:男人嘛,理解。
灰裙子女人低下头,在罗迪耳边问道:
真的是这样么,队长?
罗迪没有回答,
而是再次问道:
接下来,她就对你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