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陆寒江明显感觉到季矜言比刚才轻松了不少,甚至还会主动和他闲聊几句,他这心里头不免生出些多余的担忧:虽说君子不夺人所爱,但万一是小郡主看上他了,又该如何是好?
瞧着齐珩那样子,好像两人还没有捅破窗户纸。
陆寒江酝酿了一番,在春和殿门外突然发问:小郡主,你已经有心仪之君了吧?
季矜言到底年少单纯,被他猝不及防地戳穿了心事之后,步子都迈不动了:陆公子,这、这话是何意?
我知道是谁,腊月二十四宫宴那晚,我其实看见你们了。陆寒江一脸了然地冲她笑,他直来直往,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陆某虽然不才,却也明白感情之事不能勉强,小郡主请放心,圣上的美意,我自会去回绝掉,切勿担心。
他又微微摇头:但你们都到了该成婚的年纪,若不早些禀明圣上,恐阴差阳错。陆寒江想起父亲前些日子说起过,圣上在为皇长孙择妃一事,好心提醒道,圣上已在物色筹谋,你该主动时,也需主动一些。
陆公子,你、你不觉得……不该,我不该有这样的心思么?对于陆寒江的好意,季矜言颇为动容,颤颤悠悠地将自己的真诚也交代出去,且不说世俗之见,伦理纲常如泰山压顶。我心里也没底,这些,只是一厢情愿罢了。
看她那样为难的模样,陆寒江心里头也不是滋味,他虽无官职在身,但也知晓不少朝堂要事,宫闱秘闻,圣上为太子铺路,已寻了各种由头扫清障碍,将一众开国功臣杀的杀,贬的贬,现在唯一还在京师的,只有季矜言的祖父宣国公。
不动,不代表不想动,也许是在等时机,也许是在试探,但正这种微妙的平衡,造成齐珩与季矜言之间最大的阻碍。
小郡主,你与其纠结蹉跎误了终身——陆寒江知道自己改变不了什么,但他不想让齐珩眼里的期盼这么快落空,他热切地鼓动着季矜言,为何,不直接问一问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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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齐珩这朋友,交得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