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她迟钝嘛,她有时候又精明得吓人,这不,自打齐培盛上车一句话都没说时,她就猜中了他的心思,话说得都有点小心翼翼。
齐培盛朝后视镜瞧了她一眼,眼神里还带着一丝警告。
她稍坐了起来,头发已经叫她自个儿给弄乱了,索性将就头发放了下来,黑发如海藻般地垂下来,将她的小脸都遮了泰半。她伸手微微一撩,就将右侧的长发撩到耳后,露出白玉一般的耳垂来,人也几乎半跪在后座里,上半身朝前探去,双手攀在他肩头,又轻轻地唤了声:舅舅……
声儿,娇,柔,嫩,甜,叫齐培盛还真是想将车子停在路边,把她给就地正法了——偏他还有几分理智,开车呢,别闹。
语气还是有点儿冷淡的,她听出来的,便可怜巴巴地将攀在他肩头的双手给收了回来,手贴在自己的私处,对着后视镜能瞧见她的眼神如媚似水,舅舅,我疼呢……
叫别人弄多了,自然是疼的,齐培盛毫不留情地斥责她,卫枢他不知道,老卫还不知道吗?你也是,不晓得要节制?回头他们把你弄死在床里,你就开心了?
她就是想求个饶,怎么就变成这样子了?——她一脸懵逼,跟她想象的不一样呀,脸上就跟烧红似了的,也、也不是他们故意的,是我、是我说好了,说好了要给老卫庆祝的……
她话说得磕磕巴巴,真是有着待老卫的一腔真诚,简直一颗红心就向着老卫呢。
身为舅舅,齐培盛可看得清清楚楚,晓得她对老卫的那点执念,还上回她自个儿将车子停在外头就等着老卫,后来还上了老卫的车——那里头发生过什么事,他哪里有什么不清楚的,左不过是男女之间那点事,你要是再这么胡闹,不晓得要顾着自个身子一点儿,我就随便你的。
丑话还得说在前头,齐培盛也不怕别人不高兴,这事儿就是这么个理儿,不能操之过急,还得讲究个度,还要再叮嘱上一句,不是我爱说教,这事上你就得当点心,不能由着他们。
她被说得是面红耳赤,想找个地洞把自个给藏起来,可这是在车里,她还能躲哪里去,只得用双手将自己热烫的脸给捂起来,只露了张嘴在外头,还不知天高地厚地问道,那舅舅你也一样吗?
你可以再说一回,齐培盛把话提醒她,要不要再说一回?
她萎了,哪里还敢再说,有个事她是体会出来了,她舅舅嘛,是双标,好大一个双标。
见她不说话了,齐培盛也不去哪里,就往齐家走,反正这里头就他一个人住。自从同老卫一起共进了那地方,齐家也是有些日子没回过了,他这一回来,齐家上下就自然忙碌起来。
就舅甥两个人,晚上也吃不了多少,桌上就摆了四菜一汤。黄鱼清蒸,不是那种特别大的黄鱼,就差不多两根手指粗细,蒸熟了往鱼身上摆一些葱沫,再将热油往鱼身上一浇,油便滋滋作响,将鱼的鲜味、葱的香味都激了出来,鱼的颜色半分未减,似活着一个样,筷子夹上一筷子往嘴里送,鱼肉嫩鲜得很。
还有个红烧带鱼,萝卜丝一块儿烧的,带鱼是海钓得的新鲜带鱼,鱼身上的银亮鱼鳞都还好好儿的,显得这鱼格外的新鲜。
这个时节带鱼的肉还不太厚,也就是吃个鲜,齐培盛给她夹了块带鱼,见她就吃起带鱼来,十分满意地问道,昨晚吃了什么?听说是老卫下厨的?
她正吃着带鱼,被他一问,差点就被鱼刺给戳着,待她将刺全吐出来后才慢慢地回答,嗯,就是鱼呀,菜呀,也一样的。到最后这语气都有点飘,眼神都有点闪,不敢对上他的视线。
瞧她这个虚头巴脑的模样,齐培盛也不戳穿她。
但是她——期期艾艾地抬头,还给自个鼓了鼓勇气,对上舅舅的眼神视线,在他深遂的眼神下,她硬着头皮问道,哎,舅舅,那个、那个……
话在嘴边,说得磕磕巴巴,她又深深地吸口气,舅舅校庆那个事,我想了想,还是别让老卫来了,你还是要来的。
这是憋着一口气说出来的,说完后,她自个儿都后背都冒汗了。
PS:这是昨天的更新,昨天码了一千字,怎么看都不合适,今儿就重新码了一章哈哈',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