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看向卫枢,与先前的不一样,这会儿,他眼神精神,我这儿参选,叫你在你爸那里是不是难做了?你们小夫妻可没必要掺合进这些事里头,要是叫窈窈心里头不乐意了,那么我嘛就退选呗,也省得叫窈窈为难。
窈窈此时听着老爷子这种装相的话,心里头十分的恶心,要不是她还得忍着,早就拉着卫枢走了。
卫枢到是自在,好像那事同他没有半点儿干系,爷爷您也不必这般,不是您还有别人,要是叫别人上了,还不如您上呢,总归是我们自家人。
他这话说得到有意思,不管老卫上了,还是老爷子上了,不都是家里人?
老爷子失笑,到是你会说话,窈窈嘴笨,到是说不来。
也不是她嘴笨,她是不懂这些,卫枢立马是她替说话,还替她夹了只虾到碗里,爷爷你难道还不知道窈窈嘛,就这么个性子,往前走不走的,你推着她走,她可能还往后退叁步的。
当然,他这么说,也得了张窈窈一记白眼。
他完全不在意,反而还朝窈窈挤了挤眼睛,一副咱们两个人,我还不知道你的架式——
不光老爷子这手指着卫枢笑,就是秦明生也跟着笑,一时间,气氛到是融洽。
张窈窈被拆台,不由得夹起碗里的虾狠狠地将虾头就给咬掉了,还将虾头的汁液都给吸到嘴里吃了,也不剥壳,她对于吃虾有种执着,自个动手吃的时候就不太乐意剥壳,也就是用牙齿磕掉虾壳,很快地就将肉吃着了。
她咬得狠,就跟要咬卫枢似的。
卫枢再给她夹了虾到碗里,低声同她说,我叫人拌了点槽虾,用的还是刚从海里上来的红头虾,也不大,比你的小拇指还要小些,估摸着待会儿就能送到了。
她妈是南边的人,虽自小在北边长大,到是改不得南边的习性,她也一样的,是了一点儿她妈的习惯,虾、皮皮虾、蟹什么的尤其爱生吃,这样吃起来才有味道。那可新鲜,就是有点儿伤财。
不就为着这口鲜嘛,卫枢不在乎,爷爷,您说这人活着要争口气,争口气还得争这张嘴是不?
老爷子听他在那里哄自个孙女,也见着自个孙女眉眼绽开,到底是不喜的,觉得这孙女眼皮子太浅,这格局上也有点儿小,回卫枢的话,他又十分的平和,这口腹之欲也危险,真沉迷进去也不好,外头人晓得你好这一口,还不得变相地揪着这点儿不放,到时候人便不是人了。所以这人呀,也不需要太过于执着吃喝玩乐,省得叫人捏了把柄。
卫枢听了就乐,爷爷您说得有道理。
他还假模假式地竖起大拇指,那是给老爷子的。
这动作叫老爷子皱眉,你们慢吃,我吃饱了。
秦明生是个有眼风的人,立即就起身将老爷子扶住,扶得很尽心,像是还怕老爷会摔着一样。
还真当是爷慈孙孝。
叫看着的张窈窈嘴角忍不住露出浅浅的嘲讽之色。
然后卫枢的手落在她肩头,薄唇凑到她嘴边,受委屈了?
这一句话,就跟问到她心上一样。
她眼里不由微湿润。
阿枢哥……
她轻轻地唤道。
卫枢与她的额头轻抵,吴晟寻不着了,就跟失踪了一样,我没找着他的人,外婆明儿还想见他。
声音很轻,要不是在她耳边说,她还真听不全。
但她不知道怎么说,说吴晟是他亲哥,并不是表哥,他也并不是老卫的亲儿子,他出自吴家,同老卫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似喉咙被堵上一样,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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