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子归望着灵柩,一字一句:我说,陛下来见过娘亲了。
凤云双还是不信:你怎么知道的?什么时候?
玉子归:娘亲病入膏肓,药石无灵,全靠一心执念吊着最后一口气,可前两日,回光返照,她安排好一切,走得安详,仔细想想,当时她眼里是带着笑的,没有丝毫的遗憾。
我也入宫问过了,那天晚上,陛下出了宫,不知去处。
凤云双沉默了,虽然没有证据,但这些事情不需要证据,直觉就能给他们答案,女帝就是来了这里,见了王妃。
我不懂,为什么啊?来见自己娘亲,为什么不能光明正大的,还谁都不让知道?
玉子归:这个为夫回答不了,我们没有经历过陛下所经历的那些痛苦哀伤,也不知道她是何种心情,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陛下对你们是有情的,一直都没有变过,只是不显露出来,因为她是君王,所以必须跟你们保持距离,不是疏离,而是恰到好处,不然这朝廷怕是没这么安宁。
凤云双叹气,她还是不懂,不过还好,娘亲是见到了陛下的,这就足够了。
玉子归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是这里就这么大,该听见的都听见了。
凤云澜扁扁嘴不吭声了,凤长恭怀里抱着撑不住睡过去的凤云珠,伸手摸摸凤云珠的头,他很喜欢这个妹妹,凤云珠像极了阿姐。
玉子归说的那些他都懂,他从来没有怀疑过阿姐,也最清楚阿姐是什么样的人。
幸运的是他比凤云双他们更懂阿姐,因为懂,所以无言。
眼下他们一个个在这里谈论阿姐,是不是已经把最该骂的人给忘了?
圣亲王,他们的亲爹,最该守在这里的人,此刻却醉躺在屋中,人事不省。
自从圣亲王被放出来准备造反被打击之后,似乎就把什么都看透了,流连花丛,醉生梦死,成日里不是睡在花街柳巷,就是睡在妾侍屋中。
王妃重病这么多年,他去看的次数屈指可数。
把王妃搁置一旁不闻不问,却跟那些妾侍妓子你侬我侬,若非凤长恭学了凤执一点儿手腕,恐怕这王府里还得多出一堆的庶子庶女来。
即便是没有孩子,这王府也都乌烟瘴气。
王妃逝去那日,他们还是去红楼头牌的床上把圣亲王找回来的,得知王妃死了,他也就悲伤了那么一下,随即就不以为意,说凤长恭大了,把这些事情都交给凤长恭操持,自己也就来打了个转,说了几句话,转身就回去抱着酒坛子喝到直接醉过去。
如此行径,可算无情?
王府里办丧事,挂满白绸,宫里,凤执虽然没出去,但心情也没好到哪儿去。
握着手里的信纸,上面写的是她离开这些日子那些人策划的阴谋,本想着关押了凤长恭,正好刺激刺激他们的决心,结果,蔫儿了......
有贼心没贼胆,真是无趣得很。
将手中的东西丢到一边,心情烦闷,不想出去走,也不想批奏折。
沉默良久:血鸦,去给朕带个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