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其自然?可是母妃快要撑不住,要死了啊。
什么仇恨,连死都放不下吗?
玉子归知道凤无双满心的委屈和难受,但他也不劝,从始至终他就陪着,不发一言。
站在陛下的角度,陛下没错,为帝者多无情,可时至今日,陛下虽然冷酷,却并没有绝情残忍,不见王妃,也不过是不原谅罢了。
凤云双有心撮合也没有错,她也只是想尽子女本分,想让陛下和王妃和解,了却王妃遗憾,但这样的事情不能强人所难。
过去被伤害过的人,谁也没权利让他们放下原谅,于情于理,都怪不到陛下头上去,不过玉子归倒没有觉得事情成了定局,要知道陛下其实从来都是嘴硬心软的。
傍晚,靳晏辞从城外归来,第一时间就入宫见女帝,结果却没看到人。
陛下去了何处?
秋落摇头:陛下心情不太好,出去走走,只有血统领跟着,奴婢不知。
靳晏辞转身往外,走了几步又回来,并未去寻。
等凤执散心回来,看到的就是躺在床上的靳晏辞,已经洗漱干净了的......
凤执今日难得没心情骂他,直接无视了他,脱去衣衫准备去沐浴。
看了眼已经坐起来的某人,瞪他:你敢过来,朕立刻把你丢出宫去。
靳晏辞:......他做什么了?
沐浴、更衣,倒床上,闭眼睡觉。
一旁的靳晏辞:......没有被赶走,是不是可喜可贺。
陛下心情明显不好,连骂他都懒得骂了。
靳晏辞轻手轻脚靠近,轻轻一吻落在她额头,顺手抓住她打过来的手掌:睡吧,我不烦你,就陪着你。
凤执缓缓闭上眼,手掌被靳晏辞握住也没有抽回,沉默许久,仿佛已经睡着了,她突然问了一个问题:靳晏辞,你想当皇帝吗?
靳晏辞有些诧异的看着她,随即轻笑:以前想,现在不想了。
不想?还是不敢?
靳晏辞倒是坦然:是不想,也是不敢。
曾经被打压倒绝境,不甘受困,逆反之心自然野心勃勃,想要推翻皇权,摧毁一切,但谁让我偏偏遇见了陛下。
这夺天下的是任何人,我也许都会不甘,但独独陛下,阿执,我怎舍得伤你?
陛下是个好帝王,天下繁盛,朝政清明,身为臣子,自然拥护明君,而身为你的夫君,有个当皇帝的妻子,古往今来,独我一人,这可比当皇帝有意义多了。
凤执白他一眼:巧言令色。
靳晏辞无奈失笑:你现在烦我,自然说什么你都不信,不是累了?睡吧。
都聊上了,还能睡得着?
目光落在他的白发之上,这是承受了多大的痛苦,才能让一头青丝成了白发?
回来至今,他从未提及自己治伤的事情,对她的骂和怨也悉数承受。
缓缓闭上眼,把头靠在他心口,今天她确实累了,不跟他辩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