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下意识的往前,却又生生定在原地,顿了一顿,这才抬步走来。
眸光流转,情绪翻涌,压抑在濒临边缘:阿执......陛下......
想要亲近,却不敢靠近,终究是他做了错事,情意浓时的低唤,如今却也不敢再喊,只剩一声无奈的‘陛下’。
凤执的情绪显然比他淡定多了,容颜依旧,只是那一头白发着实刺眼,心中就算有怒火,也发不出来了。
毒可是解了?
靳晏辞望着她:解了。
明明是解了的,可现在望着她,依然心痛如绞,比中毒之时更痛,此刻他才明白,比起毒药的折磨,更痛苦的是她的冷漠。
凤执不想把两人的事情拿到人前来说,淡淡道:既然如此,准备回去吧。
她出来也够久了,这么长一段时间,也不知道那些人有没有折腾出点儿阴谋诡计,可别让她太失望啊。
来的路很曲折,走走停停,女帝偶尔还干点儿不着调的事儿,但回去的路上却很顺利。
女帝的亲卫加上靳晏辞的那些手下,这路上若还能被人阻拦,那就是他们的无能。
便是如此,快马加鞭,路上还是用了十日。
一路上靳晏辞一直护在女帝身侧,偶尔两人还一同乘车,时不时聊上几句,倒也和谐,和偏偏就是如此和谐的状态,却让人觉得诡异又可怕。
两人明明是夫妻,可那相处的状态比君臣更像君臣,恪守礼节,毫不僭越,简直太不正常了。
就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夕,风暴越是大,此刻越是平静。
其他人都察觉到了,那两位能不知道?靳晏辞有心道歉求原谅,但女帝却不给机会。
她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生气和怒火,淡淡的语气,声音柔和,仿佛他从未离开,也没有错,他就算磕头,她也只是云淡风轻的揭过。
怕的不是她生气,相反,恰恰是她不生气,无动于衷,那才让人心生恐惧。
一连十日,看似和气,实则油盐不进。
陛下......还有一日便到龙城,靳晏辞终是承受不住败下阵来,他被煎熬得快要崩溃了。
一把将女帝抱住,死死扣在怀中:陛下,求你了,你要打要骂,我都认,不要当不存在。
我错了,不该瞒着你,是我自私,都是我的错,不敢奢求你原谅,让我用余生赎罪可好?
声声哀求,情真意切,靳晏辞的情意凤执从未怀疑,他们之间所纠缠的也不是爱还是不爱的问题,恰恰因为心里还有对方,有些心结解不开,才会越发的痛苦,成为迈步过去的坎。
凤执拨弄着手中的璎珞,眸光微闪,随即缓缓闭上眼睛:别怪朕不给你机会,时至今日,我不恨你、也不怨你,但独独有一个理由,不可原谅,你若是能想出来,婚事依旧作数,若是不能......
靳晏辞,朕等你三年多,不欠你丝毫。
靳晏辞瞳孔骤然一缩,竟是要把婚事都不作数?
阿执......心在滴血,可错的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