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伸过去,被对方轻轻一拉,沈锦乔就从马车上下去,还差点儿跌进了她的怀里。
那人浅笑:美人这么着急投怀送抱,真是让在下受宠若惊。
沈锦乔没好气的拍了下那揽在她腰上的手:不是说不来吗?
男子,其实就是男装的冷忆,简单的改变了一下五官,看起来英气逼人,风度翩翩,赫然是个俊美贵公子。
冷忆耸肩:我才不要乖乖在家等着见那个什么齐少羽。
沈锦乔拿了面纱戴上:可你迟早都是要见的。
逃避这一会儿说不定还把人得罪了。
冷忆冷哼:见又如何,反正我打死也不会嫁,圣旨赐婚逃不了,没理由这样的婚事也逃不了,冷家那么多姑娘,他爱娶谁娶去,跟我没关系。
沈锦乔叹气:随你,不过也别闹太过,万一收不了场就不好了。
你就是胆子太小了。冷忆没好气的敲了敲她的额头:走,陪本公子逛街去。
说到这里冷忆突然发现个问题:白悠然呢?
她跟她的心上人一起逛花灯去了。有情郎没姐妹,直接把她给抛弃了,要不然她也不至于回家去了。
沈锦乔说完发现冷忆的表情奇怪:你怎么一点儿不惊讶的样子?莫非早就知道了?
冷忆跟沈锦乔一起往前走,淡淡叹口气:有什么好惊讶的?是你前两年不在,你要是在这里也会知道的。
听这语气,似乎还有故事啊。
路面有个小水潭,都已经结冰了,冷忆牵着沈锦乔的手带她跨过去才缓缓道:一年半前,我记得是八月天,白悠然来找我,我从未见过她那么狼狈的样子,她让我给她药,全是宫廷里最好的药,我把手里能用的都给了。
自那天之后,我将近一个月没见到白悠然,等到再见到她,她瘦得都快没有人形,风一吹就倒。
白家对外说她是生了大病,也算没错,不过病在心里。
白家有个小厮,是白国公至交的遗孤,留在白家长大,名字叫燕青,白悠然从小就呆,白家的姑娘公子都不愿意跟她一起玩,只有沉默寡言的燕青愿意陪着她,两人相伴长大,也说得上是青梅竹马了。
一年半前,白悠然被亲戚家的姑娘欺负,把她推到了池塘里,当时周围都没人看见,是燕青去把她救上来,那姑娘知道白悠然呆,不会告状,才特意挑这么偏僻的地方欺负人,没想到居然还有别人,她怕自己被责怪,竟然倒打一耙,说他们私会。
两人全是湿漉漉的,衣衫不整,白悠然怕水,吓得发抖,燕青只能紧紧的抱着她,这幅样子落在白家人眼里,显然就是不争的事实。
那一天是白悠然说话说得最多的一天,她不断的辩解,说是那人推她下水,燕青只是救她。
可是没人信,不管她怎么颤抖的解释,没人会相信她的说辞,或者说就算知道她说的是事实,白家人也要将这些可能扼杀。
因为白悠然和燕青已经长大了,他们已经到了男女可以互生情愫的年纪,白家怎么能允许嫡小姐跟一个小厮有感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