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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这里,那应该在哪?
察觉出话中有蹊跷,齐珩一步步逼近,眼中晦暗不明,待到她面前,立即沉声问道:你刻意接近我,是不是宣国公的意思?
我……不、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季矜言越发迷茫,不知为何又牵扯出祖父,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既然敢做,为何不敢认?齐珩抿紧了嘴唇,刚被她咬破的那处伤口,已经结痂,痒痒地扰人心神,
……我,我做了什么?她的水眸里盛满了无辜与委屈,让人心疼。齐珩忽然想起小时候,她也总是露出这样的神色。
她的心中擂鼓作响,忽然意识到有一种可能性,嗫嚅着问道:殿下、是不是……误会了?
齐珩气笑了,反讥道:误会?
腊月二十四,你问我为何不与你回应,是真醉还是假醉?
那晚在村子里,你喊我名字时,是睡梦还是清醒?
还有——他突然捏住季矜言的下巴,手指微微颤动,柔软的指腹擦过她的嘴唇,缓缓开口,时而冷漠时而热忱,是少女怀春,还是欲情故纵?
其实一直以来,无论是私相授受,还是借酒装疯,她的伎俩都很拙劣,只是不经意间那些饱含浓情的目光,滚烫的眼神,又会让齐珩产生怀疑。
也许,除了皇长孙这个身份,齐珩这个人,她也是中意的。
接连的问话,劈头盖脸的震撼,季矜言的身子僵硬地绷着,任由齐珩抚摸她的唇。她亦是不解,那些事,她都没做过,究竟为何,竟会引起这样深的误会?
……不是,不是的。她的思绪混杂不清,根本组不成一句完整的话语,只能反复摇头,否认这一切。
砰砰几声,似乎有人推门闯入,脚步急促,正朝殿内奔来。
这个张尚,连道门都守不住!!齐珩怒极,吼了句:滚出去!
话音刚落,齐峥已然跑到他面前,身后还跟着气喘吁吁的张尚。
长孙殿下,出、出大事儿了!他话说一半,却又不敢开口,目光怯弱地看向一旁的燕王殿下。
齐峥的目光在那两人身上来回扫,短暂地在齐珩身上停留一瞬。
嘴唇上一道细微伤口,胸襟上沾着一点女子嫣红的口脂。
而在软榻上坐着的季矜言,双颊潮红,卷睫湿润。
刚刚他们在里面做什么吗?
他脸色本就不好看,此刻更加深沉,冷声对齐珩道:大哥突然咳血不止,你快去瞧瞧吧!爹已经到了。
太子身子弱,常年咳嗽不是秘密,没想到这次连圣上都惊动了,齐珩脸色一变,径自往殿外奔去,张尚唤了声小心,也随即跟了上去。
殿内只剩他们二人。
季矜言知道,齐峥素来镇定,泰山崩于前都不变色,今日如此慌乱,定是出了大事。
小舅舅……怎么了?
大哥最疼爱你,你也去看看他吧!齐峥的喉咙口溢出一声叹息,嗓音是潮湿的哽咽,太医说,也许、也许撑不到明年了。
已是大年夜,撑不到明年,意味着今晚就会……
她不敢再想下去:我们也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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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嶙躺在床上,他脸色很差,肌肤苍白到近乎透明,却还在不断咳,每咳一下,整个人都像是要被摔碎一般地颤。
太子妃卢氏跪坐在床头握着他的手,嗓子应该是哭哑了的,一遍遍唤道:夫君,夫君……
……咳,爹。齐嶙虚弱地望向自己父亲,儿子不能,尽孝了。
老大,你别说话,说话耗精神。齐勋心里如万千只蚂蚁啃咬,焦灼万分,参片呢!再去取些来!
齐嶙看着几个儿子,对齐珩招招手:阿珩,矜言来了没有?
矜言,快过去!舅舅找你呢!齐勋推着她上前,焦急到几乎落泪。
齐嶙再看见她的一霎那,眸子里忽然升腾起光芒,挣扎着要去抓她的手。
一阵剧烈的咳嗽。
……你,你怎么来了,这么快就要来接阿兄走了吗?
齐勋的脸色霎时难看了起来,再是不能接受,他也知道到了什么时刻。
方才太医说,最坏的情况,就是神智不清,开始说胡话,若是出现这种状况,便是不祥之兆。
他环视一圈:岫云,阿珩,矜言留下,老四,你带着其余人外头候着!
齐峥点头,领着其余众人退了出去,守在外头。
季矜言不解:舅舅,是我,矜言。
齐嶙像是没听见一样,紧紧抓着她的手,语无伦次——
爹,我不做太子了,求你成全我们吧。
还不等齐勋说话,又咳出一大滩血。
……阿妩,我们,走吧。
卢氏止住了哭,不可置信地看着床榻上已经断气的太子。
夫妻相伴数十载,他的遗言,一句关于她和几个孩子们的都没有。
齐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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