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殿下,请松手,这是灵前。他的力气大得挣脱不开,季矜言想起那日情形,不禁后怕,拔高了音量,试图威慑他,太子殿下看得见!
齐珩的眼神深深烙在她身上:难道你不知道,太子殿下盼着你我早结连理,不知劝过我多少回。
他握紧了她的手,逼近几分,呼吸已在眼前,两唇不过分毫距离:他若看得见,应当高兴才是。
季矜言被他这话惊到,瑟瑟地往后退,突然撞在棺椁的一角,痛得眼泪直流。
齐珩拽过她单手搂住,掌心贴着她的腰侧轻轻揉着,温声道:……当心点。
长孙殿下——季矜言焦灼起来,如今她已经知道这场误会因何而来,断不能让他再继续下去,再是难以启齿,此刻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
先前造成误会,都是我的错,圣上已经下旨,令我祖父回临洮主持中都建造事宜,我亦会随他回去,无事再不会来京叨扰,长孙殿下,就当是噩梦一场,将这些都忘却了吧。
齐珩揉着她腰肢的动作,突然停顿了下来。
二人的距离还很近,他微微眯起眼,将来龙去脉细细回顾。
她身边从未有过其余男子,除了……不可能,不可能会是他。
他们是甥舅,隔着辈分,况且那平安符与字条,正是燕王府的小厮送来的,传话时燕王殿下还说,此乃小郡主一番心意,莫要辜负。
断然不会是齐峥。
排除了这一可能,如今唯一的解释就是——
一切都是宣国公的安排,他知晓自己必不能为圣上久容,以情感做局,拉他入局,如今眼看已无事,便也没有继续吊着他的必要了。
哪有这样的好事?上了赌桌,扔了筹码,还想全身而退么?
小郡主之心机谋略,比起宣国公来更是青出于蓝。齐珩的话语如寒冰一般,他冷笑着用力,将她手腕握出一圈深深的红痕,……你现在心里,是不是在笑我?
小女不敢。无形的压迫感逼来,齐珩的气息不稳,隐隐带着怒气,季矜言察觉到危险,慌乱地摇头。
她听见外面有脚步声传来,似乎有人要进来了!
齐珩将她推到太子棺椁的一侧,欺身上前压住:你是不敢,还是不屑?季矜言,你有没有过半点真心?
美人凄惶无助,一双灵眸中蓄满惊惧,似乎已察觉到他要做什么,红唇轻轻颤抖着:不,不要。
齐珩在她唇上咬下一口,毫无怜惜,直到嘴里都是血腥气,才松口。
他方才是下了狠手的,季矜言痛到不行,捂着自己的肿痛嘴唇,万万没有料到,太子灵前他竟敢如此放浪!她浑身发抖,又气又怕,然而,想到这一切毕竟都是自己种下的苦果,也只能含泪忍下。
伸手在唇上摸了一把,季矜言低头看见指尖挂着血珠,嗓音里带了些哭腔:今日既已见了血,就当作赔罪,从前种种误会,皆因我而起,自此,我与长孙殿下再无纠葛。
霎时间,安静得针落可闻,两人的呼吸似乎都屏住了。窗户不知何时被风吹开,季矜言望向外面,原来,天已经彻底黑了。
殿内帷幔正肆意飘动,阵阵寒气往人心里钻。一片幽暗中,她清楚地听见,齐珩的冷笑声。
你,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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