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峥扬起笑容,如往常一般打趣她:怎么,真打算永远不理小舅舅了?
没有。季矜言嗓音闷闷地,却答得飞快。
他努力让自己心态平和,以长辈的身份和她说话:其实,阿珩不错的,我看着他长大,虽性子冷了些,但是个孝顺敦厚的孩子。
嘴唇上还痛着,心上又扎了一刀,季矜言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若想敷衍过去,其实有很多法子。
但她今日,偏就不想让他好过!
便破罐子破摔,冷笑道:我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你怎么就没看出来,这是个恋慕自己舅舅的谬种。
齐峥如被天打雷劈一般,怔在那里。
可她偏要继续激他:可见你看人的眼光,也不怎么样。
良久,齐峥只是微微叹息一声。
你还小,分不清感动与感情。
嘴上逞强带来的快感并不能持续多久,季矜言想到他过去种种好,又想到分离在即此生恐难相见,泣不成声。
齐峥只是叹息,一声又一声地叹。
矜矜,将这些都忘了吧。我只是不想,你以后会后悔。
马车停在宣国公府门口,齐峥跳下了车,吩咐门房:你家小姐回来了,夜里寒气重,让人带件裘氅出来接她。
门房应声道:多谢燕王殿下……哎!殿下不乘马车回去?要不要小人牵匹马过来给您?
齐峥摆摆手。
就这样走回去吧,冷风也许会让他更清醒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