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得赶紧赶回去啊,陪着孩子他娘把孩子生下来,可不愿意在这里耽搁什么功夫,呵呵。
这个理由很好。
你也觉得对吧,大虎,排骨腌一下,红烧。
……
军营内,士卒每日的口粮早就减半了;
但帅帐内,却飘出了肉香。
不遮掩,不含蓄,王爷,不光要吃得饱,也得吃得好。
而帅帐之外,哪怕是陈阳他们,就没这个待遇了,得和士卒同甘共苦,大家一起混个将将半饱。
不过,也没人会觉得不公平,一场入乾战事归来,平西王已等同于当年的靖南王。
刘大虎的厨艺,只能叫一般般。
最后下厨的,还是剑圣。
曾经仗剑走天涯的剑圣,这几年,拿颠勺的时候怕是已经比肩握剑时了。
郑凡坐在旁边,看着剑圣炒菜。
没带滤镜,也没做什么脑补,但剑圣炒菜的动作,真叫一个飘逸。
每一点佐料,每一勺汤汁,都被剑圣揉捏到了极致,甚至,炒菜时,郑凡还感应到了剑圣的剑气在微微地流淌。
用剑气去筋膜,用剑气去收汁;
一盘普通的排骨,正在演绎着真正的人间奢侈。
盛盘而出时,
王爷甚至顾不得什么餐桌上的规矩,直接用手,拈起一块,送入嘴里,嘶,这口感,这滋味。
老虞啊,你不地道,现在才露这一手。
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剑圣又炒了一盘青菜,没洗锅,加个蛋,打了个蛋花儿汤。
一荤一素一汤,上桌。
王爷和剑圣一人坐一面,端着碗,开始进食。
下面,
陈仙霸、郑蛮外加刘大虎,每个人半个多一点的馍,小口小口地啃着。
他们的待遇,等同于是普通士卒,口粮定额了,所以连一向最粗枝大叶的郑蛮,此时也不敢狼吞虎咽,非得让这一口馍在口腔里多逗留一段时间,再依依不舍的咽下。
而坐在那上头吃着的两位,也没丝毫意思喊他们过来一起凑凑,甚至,连一块香喷喷的排骨都没舍得丢下来一块。
这时,
外头有传信兵奔跑而来,
报!!!!梁国降了,国主和蒲将军将出城受降!
哦,淡了点。
剑圣看着所剩不多的排骨,本想回一句:你这也太过了。
犹豫了一下,到底是宽容多了一些,
道:
常给孩子做,孩子吃不得重口。
下次料再加足些。王爷得寸进尺。
剑圣吸了口气,还是忍住了,
点点头,
好。
梁国人的请降,很快。
当决定让国主出城受降时,其实已经单膝跪下了;
而燕人不接受,要求蒲将军跟着一起请降时,无非是把另一条腿也弯曲下来。
这个局面之下,
梁国国都内部的势力,也早就不再是所谓的傀儡国主和蒲将军所能控制的了。
当乾楚联军远走,
当燕人摆开阵仗准备攻城步骤时,
内有忧虑外无援军的梁国国都,无论是军民还是贵人,心里头都明白,守,是不可能守住的。
所以,
蒲将军的麾下,造反了。
他被控制住,强行脱去了甲胄,换上了麻衣,再被绳子捆缚着,丢在了一辆驴车上。
国主还好一些,穿着一身白服,头发散下,牵着一只羊,能自己走出来。
被捆缚在驴车上的蒲将军破口大骂:
燕人粮草已断,后继无力,我们只要坚守不出,不出半月,燕人必退,必退啊!!!!!
是谁叫你们将那燕人虎威伯的遗体送出去的,是谁叫你们送出去的,蠢材,蠢材!!!!!
燕人已经疲敝,还要强做攻城样子,你们就真的认为燕人只是为了一个请降么!!!!!
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燕人计较这个做什么,燕人的目的,不在请降,你们这群猪,你们这群饭桶!
燕人要屠城,要屠城,是要屠城了!!!!!!
呜呜呜呜………
一名原先蒲将军的部将,将一条绳子,嵌入蒲将军的嘴里,再在后头打结,让其无法再说出话来。
城门,
打开。
国主牵着羊,走在前面,五花大绑的蒲将军,在驴车上不断地抽搐着,落在后头。
城内贵族、官吏,有头有脸的人物,全都开始出城,向燕人投降。
燕人的反应,也很快,陈阳、罗陵、任涓,三位伯爷,各领一路兵马蜂拥于前。
在良人看来,这是燕军将领在为了谁接受请降而在争吵,毕竟,谁都不愿意放弃这一件大功。
我冲门。
老任,你控城墙。
老罗,你冲进去。
陈阳安排好了步骤,又道:我功劳够了,这些,留你们了。
直娘贼,要不是现在不是时候,老子现在还想再揍你一顿!
真是气人,气人!
陈阳哈哈大笑,
道:
儿郎们都饿狠了,开干吧!
杀!!!!
杀!!!!
……
王爷和剑圣,一同伸出筷子,想要夹那最后一块排骨。
但可惜,在剑圣不让的前提下,这块排骨,自然不可能落到王爷的碗里。
没办法,
王爷干脆将剩下的半碗米饭,倒入盘中,将汤底刮蹭刮蹭,拿过来继续吃。
剑圣一边享受着最后一块排骨一边道:
有句话,不知该说不该说。
说。
以雕像供人躯,本是一种尊重。
我知道。
对破损的躯体,用上好的佳木以充完好,是一种对死者的尊重。
据说,曹操就对关于这般做过。
所以,在梁国国都那些权贵看来,这其实也是一种很低很低的认错态度,并非是刻意地挑衅,事实上,他们也没料到一场巡街,激动的百姓会对虎威伯的遗体做出这种事儿。
王爷一边扒饭一边道:
接下来几年,大概是不会打仗了,总得给这场战事,好好地收一个尾。梁国虽说是因为国主被换,导致其背燕而投乾楚。
但实质上,还是因为这个国家的贵人们,愿意干这一遭。
我这次,就算是给整个诸夏这些人提个醒,别以为推个替死鬼上来,就能什么都推得一干二净。
之前我在范城时,曾用年大将军立过誓,敢犯我大燕天威者,虽远必诛。
话喊得再响亮,也就只是听个响,得动点儿真格的。
这世上,嘴上讲道义的人,不少,但真信这个的,不多。
道义也不从不在谁声音高,而在于谁刀子更亮。
楚国的贵族,乾国的将主,还有那些山越啊、土人啊、北羌人啊,还有这些小国们,这些零零碎碎的。
等再过个几年,
燕国休养生息过来,
真要开启统一大战时,
这场血,能让他们在做抉择时,心里,多掂量掂量。
小六子曾与我说过,
蛮人,畏威而不怀德;
其实,人都一个贱样。
仁义道德真那么有用,乾国早他娘的统一诸夏了。
王爷拿起盘子,将最后一点包裹着汤汁的米,送入口中。
啪!
放下盘子,
王爷很没形象地拍了拍肚子,
道:
本王吃饱了,也不晓得麾下的那些儿郎们,能吃得饱不?
说着,
王爷下了桌,
走到帅帐口,
掀开帘子,
远处,
夕阳下,
残阳如血!
————
今晚木有了,接下来的剧情,得花精力提前捋一捋,抱紧大家!然后,再求一下月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