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喜欢这样的你(六周年修订版): 我就喜欢这样的你(六周年修订版) 第50节叶蓉想,爸爸攒了一辈子攒出几万块钱,都用在她身上了,她一定要在国外混出个样子来。
同行的有十四个人,八男六女,上飞机之前,带队的蛇头还贴心的给每一个人买了一瓶矿泉水,未经世事的孩子们内心都充满了期待。
蛇头说,要先带他们去北京办护照,他们年纪轻,好办,就用留学生的身份弄出国,不过护照下来要等20天,为了防止有人中途反悔回家,所有人的证件都要交给他暂时保管,连手机也要上交。
蛇头是个四十岁的男人,颇为亲切,将他们一群毛头孩子哄得服服帖帖。
在北京的小旅馆里住了20天,叶蓉和严熙光,以及其他几个年轻人会结伴去话吧给家人打电话。
我记得,严熙光从没给家人打过电话,他只给你打过。叶蓉说。
沈木星点点头:是,那个时候我还在赌气,软磨硬泡不想让他走,他在北京时,电话里多半都是在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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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蓉笑笑,她那个时候也和沈木星一样,还是个不懂事的小女孩。
本以为拿到护照就可以去意大利了,没想到蛇头说要先去朝鲜试试水,看看能不能行得通。
带领偷渡客的蛇头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油条了,他们口中的行不行得通,叶蓉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也就跟着蛇头走。
到了朝鲜,歇了一个礼拜,蛇头又说要再回北京一次,去弄俄罗斯的签证,一行人又跟着蛇头回北京,没曾想签证搞不下来,他们只能先去丹麦,又从丹麦坐飞机去了俄罗斯。
第46章 蛇头
这一趟曲折的旅途, 让年轻的心开始疲倦躁动起来,所有人都开始怀疑到底能不能去意大利。
老蛇头十分耐心的给他们讲:年轻人,这点苦头都吃不得, 到了国外你也发不了大财, 蛇头蛇头, 我蛇头为什么要叫做蛇头啊?整个偷渡的路线就是一场蛇形的曲折路途,躲躲藏藏,行踪不定, 这才叫蛇,偷渡,就是这个样子地,你们要是有个有钱的老爹, 不用吃这个苦头,可你们谁有?意大利不向咱们这些下等人敞开大门地。
蛇头的安抚让年轻人们吃了一颗定心丸。
对,为了美好的未来, 吃点苦怕什么,老话说得好,若要等高顶,莫怕旅途艰。
于是他们八男六女在俄罗斯的一家非常小的旅馆里住下, 他们是老乡, 是旅伴,是年龄相仿的同龄人,加之温州人向来团结,大家都是一人有难八人来帮,竟然在路上建立了十分深厚的情谊,蛇头为了缩减开支,只开一间房, 十四个年轻人睡在一屋,床和沙发都让给女人睡,男人挨排睡一地,白天有说有笑,晚上会打打牌,那个时候,竟然谁也不觉得苦。
事情就发生在离开俄罗斯的前一天,队伍里小裁缝,非要向蛇头要电话……
当严熙光去找蛇头要自己的手机时,他们才发现,原来帮他们暂时保管手机的蛇头已经两天没有露面了。
把我的手机还给我。严熙光站在旅馆门口,和带队的一个三十岁的男人僵持着。
他固执极了,一定要拿到自己的手机。
带队的男人叫大明,眉毛缺了一块,有道疤,看起来像杀过人,却还是笑呵呵的跟严熙光解释着:小哥儿,你要到手机在俄罗斯也使不了,你也不是国际的号啊!
严熙光没什么文化,他不懂什么国际不国际,只有一腔固执的念头,已经有半个月,他都没有与外界联系了。
把我的手机还给我!
他丝毫没有把大明的话听进耳里,脸上是不容分说。
叶蓉就在旁边,眼看着大明的脸色一变,被严熙光生硬的语气给激怒了,赶紧上去劝:小裁缝,大明说得对,你就是要到了手机,也打不出去电话呀,这是在俄罗斯。
严熙光静了静,对大明说:那你的手机能打回国内吗?
大明冷冷地说:能啊,又怎样?
严熙光的语气柔和几分,说:你可不可以借我打个电话?
不、借!老实待着!大明砰的一声关上了旅馆的门。
严熙光突然变得暴躁起来,他去撞门,却发现房门锁了。
一个老乡说:小裁缝,你别出去了,蛇头说了,就只能在这旅馆活动,不许出门,出去了被老毛子逮住,我们都得被遣送回国,一辈子都出不来了。
严熙光不再说话,回到角落里坐了下来。
在俄罗斯整整困了两个多月,他们终于动身去了捷克,国边境的时候需要过河,几个女孩子都吓哭了,然而新换的蛇头十分凶,是个比大明还要高一头的壮汉,他吓唬大家说,如果谁不过河,就把他打死,尸体丢到激流里冲走。
千难万险的过了河,进入奥地利境内,蛇头又换了。
叶蓉过河的时候,正是例假的第一天。
后来严熙光又因为手机的事情闹了一次,被新蛇头给打了。
他们有三个人,不由分说地把严熙光按在地上,用衣服包住他的头和脚,护住脸,只踹他身上穿衣服看不见的地方。所有人都吓坏了,不敢出声。
叶蓉听见严熙光低低的闷哼着,直到他不出声了,蛇头才叫人停了手。
蛇头放话说,如果严熙光再敢闹,就在路上把他打死。
谁不怕死?
严熙光不闹了,他经常坐在角落里发呆,有时候叶蓉会主动和他说两句话。
喂,小裁缝,你有没有女朋友呀?
小裁缝,你喝点水,尝尝这里的面包。
严熙光不说话,像个哑巴。
叶蓉发现他脖子上戴着两枚老式金戒指,就赶紧说:小裁缝,快把这东西收起来呀!被他们发现要抢走的!
他从脖子上摘下戒指,怜爱地用手摩挲着。
叶蓉早就从夏成妈妈的口中得知,小裁缝的妈妈偷渡出了国,享受荣华富贵去了,抛夫弃子,杳无音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