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喜欢这样的你(六周年修订版): 我就喜欢这样的你(六周年修订版) 第21节同辈的有个最能说会道的,是严熙光的姨家二表哥,三十多岁,喝得面红耳赤还觉得不尽兴,一直在给严熙光倒酒。
老三,啥时候讨媳妇成家立业啊?二哥打了个酒嗝,笑着看沈木星。
沈木星听到了假装没听见,侧着身子喂小狗骨头,耳根悄悄地红了。
身后的男人语气中也有些微醺,笑着对二哥说:她还没考上大学。
其中有个亲戚赞许的看着沈木星说:大学生啊?
二哥说:老三从小就讨女孩喜欢,讨个大学生当老婆有啥好稀奇的!
沈木星这才坐直身子对着大家,大方的说:我今年高考完才上大学。
二哥忙说:不急不急,老三还年轻,等你毕业了再结婚正好。
二嫂说:我像她那么大的时候都怀上温以恒了!
外公大笑一声:当着小女孩的面啥话都讲,也不怕人家笑话,你看人家姑娘的脸红的!
严熙光忽然转过头来,好笑的看着她,故意说:
你脸红了?我看看。
他今晚是喝了酒了,平日里从不这样轻浮。
哎呀没有啦!沈木星转移话题:温以恒这个名字真好听,持之以恒吗?
二嫂说:没错,说起来名字还是老三给取的。
二哥说:那小子脑子好使着呢!就是太淘气!
严熙光眼底饱含热忱地补了一句:我家三代都是手艺人,没人考大学,那小子,是我们家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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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家平时没什么客人住,房间都用来做仓库了,有一间小里屋还算干净,外婆精心布置了一番把沈木星请进了屋观看,沈木星还是小孩心性,第一次住这么古老的房子,连一个竹篮子都觉得新奇。
小屋里的灯泡一亮,满屋亮堂堂,小竹筐悬在屋梁上,里面放着干鳗。
外公拾掇厨房的声音让人安心。严熙光站在沈木星的房间门口,身子靠在门框上,手里把玩着一个平安扣,嘴角噙着笑,一声不响地望着她忙来忙去的身影,脸上满足与安定。
沈木星回头看他一眼,继续给自己铺床,手掸在被单上,将褶皱铺平。
她小声问:你怎么还不去睡啊?
严熙光扬了扬手里的平安扣,玉扣把小剪刀撞得叮当响。
他说:这破东西你还随身带着?
沈木星回头一看,立刻惊讶地小跑过来,懊恼道:什么破东西?拿来!怎么到你这里了?我明明挂在书包上的呀!
掉在车里了。严熙光说:你喜欢我买块真玉给你。
沈木星一把夺过平安扣,让红色的流苏柔顺的躺在手心里,说:我不要,我就喜欢这个。
严熙光没说话,走进了屋里,站在窗边,朝外看。
沈木星继续铺床去,说:这床板好硬呀,推都推不动。
严熙光没有回头,说:床是实的。
沈木星下意识地朝床下看了看:第一次见到实心的床,倒像是木头做的炕了。
他默了默,抬手摸了摸篮子里的鳗鱼干,语气轻缓:
我爸进监狱后,我妈带我住在外公家,我在这张床住了十年。晚上窗外总有狗吠,他们说,夜有狗吠是因为有鬼,我胆子小,害怕鬼钻到我床下,总哭,我妈就叫人把床做成了实心的。
听着他的讲述,沈木星的心里忽然有些刺痛。
妈妈这个字眼,大概已经成了他的一块心病吧?不然何故他从不提起?只喝了酒才会在这样的夜深人静里诉说?
沈木星忍不住问道:为什么外公没有提起过你的妈妈?
严熙光冷笑一声:提她有什么用,人在异国,杳无音讯。
外公在和阿姨置气?
怎么能不生气?他的语气突然坚硬起来:抛夫弃子去那么远的地方,这么多年都没回来过一次。
沈木星立刻觉得自己多嘴了,看了他一会儿,立刻温顺地走过去,从后面搂住他的腰,哄他:好了好了,我多嘴了。
他稳了稳呼吸,又是一如既往的死水微澜:我妈走后,我爸也出来了,开一间小裁缝铺,一开始日子还算过得去,后来他喝酒成了瘾,客人的尺码经常弄错,我脸皮薄,不愿让人家骂,迎来送往,样样留心,时间久了,把我爸的手艺也学到了三分。有天放学回家,铺子里的布料架子全倒了,我爸被压在下面呼呼大睡,灶上还开着火,白粥已经变成了锅巴,第二天他酒醒,我说我不念书了,就做衣服吧,他说你可想好了?是不是这辈子就吃这口饭了?我说想好了。
沈木星抱着他,心疼得要命,一下拍拍他的后背,一下亲亲他的下颌,小猫一样在他怀里蹭着,温柔地说:等以后我们两个有了家,我来给你做白米粥,做黑米粥,做糯米粥,做八宝粥!
他被她逗笑,低下头,眼里有细碎的光在闪动:我们两个会有个家?
嗯啊!我们两个的家,在海边,有落地窗,有个露台,还能看见灯塔呢!
严熙光的眉眼因为她美好的笑容而变得舒展,再次将她搂紧,两颗年轻的心安稳地碰撞在一起,忽然对人生充满憧憬。
不一会,她忽然说:严熙光,如果你也有机会出国的话,你会不会去?
不会。他几乎是没有半分犹豫就回答:我会留在我爱的人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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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