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统走进来的时候,她正盯着墙壁笑。
就像她今天突然试图破坏隔离罩一样,疯疯癫癫,出格得令人生气。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总统关紧门,站在安白面前握紧双拳。
他似乎被气坏了,往日里运筹帷幄的冷静淡然全部消失,咬着牙说:破坏珍贵设施,违反考试条例,总是在最完美的时候功亏一篑,你瞧不上我设立的学校?还是想独树一帜?
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我听见了求救的声音……
安白的声音很虚弱,像是溺水的人,刚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事实上,她连袖口都没湿。系统错误繁多,设备老旧失修,她竟然用指甲戳开了一丝裂口。只是她运气好,冬季正是竹草的生长期,被惊动的竹草选择收缩防御,而不是攻击她。
否则以那颗竹草的年龄和体积,叁小时过去,他已经可以去替她收骨架了。
人在深水的特殊环境中会恍惚,产生幻觉,所以深水作战的异能者必须配备感知系队员,你没学过吗?总统说。
安白都知道。
但她控制不住。
就像当时在万人的注目之下,明明知道正确答案,她却偏偏想和他去看星星一样。
才不是瞧不上他设立的学校,更不是想引起谁的注意。
我不知道。安白缩成一团,扯痛了纱布下的伤口也不在乎。她坐在唯一的椅子上,埋首在膝盖里说:我分明知道自己不该这样,但还是忍不住想要去做。我好像有病,像是不合群的异类,我不该在这里,你把我杀掉吧,免得我再丢你的人……
她就像被无形的深海淹没,无论发出多少求救的声音,都不会有人听见。
安白。
对她怒气汹汹的男人走上前,握住她的手。
别碰我。她往后缩:我有病。
我知道。哪个正常人会像你这样破坏考场?你知道这次的维修账单是多少吗,一千叁百万。总统扯下安白缠绕粗糙的纱布,露出她鲜血淋漓的十指,我先替你处理伤口。
断甲嵌在血肉模糊的伤口中,他看着都疼,不满地皱起眉,她却解释说:我身体不好,伤口好的很慢很慢,涂药是浪费。
这也不是医护人员不尽职为你疗伤的理由。
他在她面前俯身,双手托起她的手,张嘴含住她的小手指。
你……
安白看见他虔诚地闭目,单膝着地。
指尖被他的软舌细腻温柔地舔舐,疼痛被温暖的口腔融化散开。
她想唤他的名字,但话到嘴边,又记不起来。
我?总统吐出她的小手指,已然恢复如初。
你是治愈系的异能者?安白命令自己冷静,不能被他也带的疯过去:可我看你的资料,说你的异能是攻击型的……
因为神明的垂爱,我有多项异能。
他吐出她的无名指,又含住她的食指,牙齿轻咬:这是秘密。
我知道了。安白发现这间审讯室是完全的黑屋,按照苍星院对考试的严格,像她这样的问题学生不被体罚出什么问题才奇怪。她保证说:这里发生的事,我出门就会全部忘掉。
总统站起身,舔去嘴角那一点显眼的血渍,眼眸渐深:是吗?那你可以做点什么,说服我帮你支付天价账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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