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此时安律师不在上面而是在旁边,
肯定会惊呼:
老道,你的嘴今天开过光!
周泽一开始也是有些惊奇,毕竟这仨长袍无论是从气质上还是从他们三人脸上面具给人的感觉上,都和那种臭鱼烂虾不搭边了;
没真的交过手,具体实力还不得而知,但应该也能算是难啃的仨骨头。
但真的就这么二话不说,
一家人整整齐齐地在你面前自尽,
还真是让人有些难以预料。
偏偏他们也不说为什么,一个字都没说,就这么自尽了,留给看着他们自尽的满头雾水。
周泽是清楚老道的身份的,但你硬要说这次也还是老道发功所致,那就真的有点过于神化了。
合着以后大家都爱干嘛干嘛,有事儿就把老道推出来,给老道嘴上抹点儿香油再丢两粒木糖醇,
直接让敌人自杀书屋众人再跑去收尸就好了?
周泽默默地走到那仨长袍刚刚自杀的位置,
就在水池前面,
距离水池,真的很近很近。
沉下心分析一下,
周泽认为,
他们的自杀,应该和老道没什么直接关系,和自己的身份,应该也没多少关系;
真正让他们自杀的,可能是这块水池。
这块水池,能迷惑僵尸,但不会对僵尸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而其他人一旦被水池里的水沾染到,就是被污染的解决,参照庚辰和小萝莉。
但还是有些说不通,毕竟庚辰和小萝莉也没自杀。
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拨弄着这一切。
根据周老板这辈子以来的经验,凡是出现了那种稀里糊涂莫名其妙的事情时,大概率,都是有人在背后操控的。
但,那又是谁呢?
在这墓穴里,在自己和铁憨憨的面前?
而铁憨憨又毫无反应?
总之,
这一族的人,
出现得很唐突,
走得更唐突,
仿佛就是刻意在今天跑出来刷个存在感,屁事儿没干,屁话没说,就又没了。
周泽在池子边蹲了下来,
这池水一直在轻轻地荡漾着,
色泽上确实和庚辰之前所描述的无二,宛若一大缸的德芙巧克力在这里被融化回炉了,且给人一种:如丝般顺滑的感觉。
周泽特意侧过身看了看站在自己身后的老道,
老道不明所以,指了指自己。
周泽摇摇头,
算了,
先不打算冒险了。
很多人在内心中都有自己才是天命之子的情节,总觉得很多事情在自己身上会出现特殊照顾,但往往会很快被现实教做人。
周泽抿了抿嘴唇,没有选择先让自己去接触这池水,而是继续就这么坐着。
先是庚辰所说的和上辈子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傀儡,再是当初的奴仆一族重新在这里显现;
你要说这块地方和赢勾没关系,周泽是真的不信的。
倒不是想去质问什么,也没去往其他地方猜;
于周泽来说,赢勾真要算计自己,自己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哪怕之前都是铺垫喂鱼,留作日后所用,光是看赢勾这么辛辛苦苦地份儿上,好像也没什么。
二人的关系,其实早在第一次在地狱赢勾宫殿那里面对十常侍时,就产生了变化。
当时周泽说,如果可以的话,我没了就没了,你活下去也挺好,至少,比俩人一起死了的要好。
后来,赢勾带着周泽走过漫长和绝望的奈何桥,以自身的沉睡,换来了周泽的保存。
二人的关系,从那一天开始,就变了。
以前,还是在互相提防,之后,就一起比懒了。
而眼下,
周老板求的,无非是个解惑罢了。
只是,
赢勾到现在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
周泽忍不住了,直接在心里问道:
怎么了?
和……我……有……关……
赢勾回应了,说明他一直在窥屏。
刚刚外面所发生的一切,他应该也是知道的。
而且他也承认了,这个墓室,这个水池,和他是有关的。
嗯,然后呢,拿来做什么的?
周老板问道。
不……记……得……了……
很诚实得回答,无以复加的诚实。
真的不记得了?
赢勾没再回答,显然,他说不记得了就是不记得了,懒得再回答重复的问题。
周泽伸手摸了摸下巴,这就有趣了。
这里的一砖一瓦仿佛都和赢勾有着一种天然的关系,但赢勾却不记得自己曾搞过这个东西。
而且,这个不记得,应该不似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