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四点点头,行吧。
我以为,我能看见你对我跪地求饶的画面。
抱歉,让你失望了。
来人作势欲走,但见冯四依旧稳如泰山,不禁有些好奇道:
能告诉我,你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还有,你最好能把自己向阳间谁传递的消息,也一并告诉我,省得被常侍大人发落时,还要去遭受那地狱酷刑的痛苦。
冯四缓缓地站起身,目光,看向了远方。
来人微微皱眉,却也顺着冯四的目光向那边看去,但那里,什么人都没有,不由得有些懊恼,
道:
若是你此时跪下来,向我效忠,我手里的这些证据,说不得还能暂缓上交上去。
冯四叹了口气,道:
上一个我发誓效忠的人,最后被我给告发了。
…………来人。
倒是听说过一些,那位当初是和你一起做的巡检,你们俩,可算是臭名昭著的典范。
见笑了。
行吧,虽说我也不晓得你到底是吃了哪门子的疯果子迷了心智,但既然你油盐不进,也别怪我了。
你,
冯四,
就等着发落吧!
别介啊,喂,再等等啊。
这时,
一道慵懒的声音从院墙那儿传来。
嘿哟,我去,小四啊,不得了了啊,这府邸院墙可真够高的,高得哥哥我都快爬不上来了。
噗通一声,
安律师从墙上摔了下来。
好在,安律师还是很注意形象的,起身,拍拍身上不存在的尘土,往冯四这边边走边问道:
我说,四儿啊,你是越活越回去了,争宠媚上可是咱们的老本行啊,怎么,先居然被排挤了,啧啧。
你以后可别再说和我认识,我可没你这种连上峰马屁都不会拍的兄弟!
那位蓝带子判官饶有趣味地看向安律师,
道:
你就是,安不起?
混账,安爷的名讳也是你配叫的!
翠花气鼓鼓地呵斥道。
嘿。
安律师对翠花竖起了大拇指,走到凉亭里,看了看小煤炉,道:
还有酸菜不?
有的,这就给安爷准备。
翠花抓紧时间忙活去了。
安律师则是用肩膀撞了一下冯四的胸口,道:
怎么着了啊,问你话呢。
冯四无奈地摇摇头,道:也不知是哪个混账带了个头,给自己灵魂阉割了,然后那帮人,也都效仿,灵魂阉割了自己。
嘶…………
安律师听了,下意识地倒吸一口凉气。
随即转身看向那位蓝带子判官,道:
他也阉了自己?
阉了。冯四替对方回答。
哈哈哈,我也是笑了,人阳间的太监,死的时候还会惦记着把自家的宝贝给缝回去安葬,这做了鬼的,倒也真能舍得。
这他娘的,要是成了风气,岂不是想进鬼门关,想过奈何桥之后,还得入乡随俗地先净个身?
还有,我说,你是不是早知道我来了,所以刚才才那么硬气地不做他的狗?
是。冯四直接应了下来。
也是苦了你了。
总得先活着,活着,才能继续矫情。
不是,我说,我就不能是来串串门吃完酸菜面的?可能我吃完就溜回阳间去了。
你怕死的。
咳咳咳…………
没舔出果实来,你不敢主动来地狱,更不可能跑到这里来。
得。
此时,被二人无视了的蓝带子判官手指向安不起和冯四的方向,
只是,
不待他开口,
安律师就先一步取出了一张符纸,
这是一张明黄色的符纸,
符纸上还夹着一根柔曲的黑色毛发,
袅袅白烟升腾而起。
令牌在此!
蓝带子愣了一下,但马上意识过来,呵斥道:
敢问你手中拿的是什么令,我可从未见过常侍大人颁发过这种令牌!
呵呵,自然是府君令,泰山府君令!
蓝带子判官闻言,近乎笑疯了,
捂着肚子,
喊道:
哈哈哈哈,你们俩莫不是失了智,居然敢拿前朝的剑斩今朝的官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