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随后,
周泽意识到了这些东西只能自己看见,普通人是看不见的,但既然是这种情形了,老孙头的儿子显然就不是什么身体上的疾病了。
让开一点。
周泽挥手示意。
老孙头却像是没听见一样,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挣脱开了老道的束缚就想来抓周泽继续哭求。
周老板后退一步,
老道马上跑过去,一个抱摔,把过度激动的老孙头扑倒在地,他可是清楚老板本人那洁癖的,你这要是把鼻涕眼泪什么的糊到老板身上去,
天呐,
太可怕了!
让开。
好好好,老孙,听话,听话啊。
老孙终于安静下来了,马上点点头,老道这才放开了他。
随即,
老道和老孙头都站到了门外。
周泽伸手,以自己指尖的煞气作引,将里面的这些污浊之气都牵引了出来,随后,这才走入了这个房间。
完事儿了,走,进去。
老道拍了一下老孙头的肩膀。
周泽走到了床边,床上挂着蚊帐,一个青年男子躺在上面,面色蜡黄。
没有在这个男子身上浪费太多的时间,周泽转而开始在四周查看起来,其实,这类的事儿,解决起来对于现在的周泽来说,并不难。
毕竟,有铁憨憨和半张脸人格傍身,若是这样子还能被阳间的小鬼给制住,那周老板真的可以带着铁憨憨一起找块豆腐撞死了。
就是这个过程有点繁琐,因为那种脏东西并不是说要害你时就一直跟在你身边的,那种一直和你躺一起,一起睡一起吃,要么是恨你到恨到了骨子里要么就是爱你爱得无法自拔。
屋子里,是没有那种脏东西,所以中间就得多出了一个找线索的游戏环节,这让周老板有些不耐。
像是做惯了高等物理的人,得给初中生讲光的折射原理。
终于,
周老板跳了一下,伸手拍了一下蚊帐上方。
一些草木叶落了下来,看起来像是枯草,又像是秸秆。
现在这会儿正是农忙的时候,家家田里基本都有秸秆堆放着。
孙老头一见这个,当即吓得一个哆嗦,嘴唇都开始泛白了。
怎么了,老孙头,你知道什么就赶紧说出来。老道在旁边提醒道,老板这可是放着午休不去过特意来帮忙的!
师傅,师傅,求求你救救我儿子,救救…………
老道当即对着老孙头后脑来了一记毛栗子,骂道:你快说点有用的!
老孙头回过神来,指着地上的秸秆道:是他,肯定是他,肯定是他,就是他缠着我儿子不放,就是他,就是他!!!
不是,他是谁啊!老道不满道。
西村五组的,西村五组的,好像姓郑。老孙头说到这里时,双眸一些无神,似有愧疚,似有畏惧,同时还有些许的愤恨。
你怎么着人家了啊?
老道直接问道,
因为这不明白着么,
你不去招惹人家,人家变成鬼怎么可能还缠着你?
按照规定,现在不是禁止烧秸秆么,因为污染环境,还会引发火灾,还会影响交通什么的,这几年都是禁止的,禁止了好多年了。
对啊,怎么了?老道继续追问道。
前几年每到这个时候,农户们就开始烧秸秆,真的是烟雾缭绕着,空气质量受影响极大不说,附近的交通网络等于是上了一个人造的雾天。
我儿子是城管队的,从前阵子开始就开始下乡查私自烧秸秆儿的了,然后查到了西村那边,那个姓郑的,五十多岁吧,偷偷地把秸秆烧了。
被抓到了显形和证据,我儿子他们队就直接上去做处罚教育。
罚款了?老道问道。
嗯啊,罚款了,这是按照规定罚的,之前咱这里各个村都贴了告示,私自烧秸秆的罚款两百到两千。
罚了多少?
两千。
老道闻言,舔了舔嘴唇。
老孙头一拍大腿,懊悔道:
谁知道那个姓郑的被罚款后,也不知道怎么的,回家想不开,直接喝农药自杀了!
这天杀的,你死了就死了,干嘛做鬼还记恨上我儿子啊,你罚款两千,我儿子他们队里才分两三百块而已啊,你干嘛惦记我儿子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