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的,
自家的狗被别人算计上了,
其实不就是一条看门狗么,搁在以前,丢了也就丢了呗。
毕竟赢勾在这些岁月里,经手过的手办堪称一个恐怖的数量,用完就丢,当初周老板没拿泰山砸碎他们前,一座大湖的底部,几乎全都是赢勾以前玩儿腻了的藏品。
但人就是这样子,
原本的一个你手中的不起眼的东西,
忽然被外人看上了,
你就会马上觉得这个东西是不是很香?
从而在侧面提高了这个东西在你心里的地位。
赢勾也不能免俗,
他还得靠着周老板不停地给他找东西吃复原呢,现在的这种节奏感,也挺不错的,吵吵架,看看他笑话。
日子虽说平淡,却也有那么一点儿滋味。
要是周泽就这么不声不响地被别人安排着走向了另外一条路,
呵,
到时候二人就不是井水不犯河水那么简单了,
天无二日,
地狱也不可能有两个真正的主宰。
当然,这些都是太远的东西了,赢勾不是一个没有长远规划的人,但他更是一个感性的人。
现在他的脑子里,
只有一件事,
我的东西,
我没说给你,
你居然敢擅自做主地拿走?
猴子在赢勾的手中还在摇晃着,它很轻很轻,轻得像是抽出了身体内的一切,只剩下了一具单薄的躯壳。
事实上,它真正的身躯,刚刚打破了地狱极西封印之地的最后一点残破禁制,带着一群废旧电池围攻了阴司主城。
一个阴间,一个阳间,
它把自己硬生生地切成两半,
本就有些灵魂紊乱的它,这样一来,就更显得混沌了。
它不介意面前的存在到底是谁,
也不没有去理会对方的气息到底如何的恐怖,
如果说赢勾是一种偏执到极点的执拗的话,
那么此时的这只黑色的猴子,
就是彻头彻尾的神经病。
泰山永存,泰山永存,泰山永存…………
猴子声嘶力竭地喊着。
虽说它现在面对的是赢勾,被这么抓着脖子举起来,也不算很丢人,但遥想当年伴随在初代府君身边的紫金战神,却已然落到了这种境地,还真是让人觉得很是唏嘘。
人们只喜欢见到光辉璀璨的一幕,但世间万物,哪有亘古永恒的存在?
到头来,剩下的,无非就是苟延残喘和歇斯底里的挣扎罢了。
呵…………呵…………
赢勾笑了,
这笑,
让灵魂深处一直在旁观的周老板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听这一人一猴刚刚对话的意思,
这份大饼要落到自己头上了?
虽说抢老道的位置有点不厚道,
虽说自己还没真的同意,
无论是稍加推辞还是欲拒还迎吧,
总之这感觉还挺爽的。
有点像是你在街上散步,忽然一堆人围上了你,跟你说有一笔巨大的遗产要给你去继承,总是一件喜事儿不是?
倒是赢勾的这种愤怒,让周老板有些不明所以。
如果只是简单地认为赢勾舍不得自己,以及赢勾的那种恐怖的占有欲的话,
就白瞎了周老板这两年与赢勾相处的时光了。
事情,
没那么简单,
天上是会掉馅儿饼的,
但馅儿饼经常有毒。
周老板穷是穷,但对现在的日子还是挺满意的,人在可以克制欲w的时候,才能够真正冷静地去分析事情。
若是换位一下,
把现在周老板的位置换成安不起和冯四那种人,
现在可能眼睛都开始泛红呼吸已经加粗了。
这…………就是…………你的…………谋划?
赢勾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
泰山永存,泰山永存,泰山永存…………
黑猴子仿佛已经彻底精神失常了,变得和精神病院里的病人差不多的感觉,只是不停地重复着那四个字。
赢勾掌心之中出现了一团黑色的火焰,直接将猴子焚烧了起来,
猴子宛若魔症了,
也不痛苦地哀嚎,
依旧虔诚地念着那四个字,
一直到,
化为灰烬。
赢勾松开手,
看着自己掌心位置的少许灰尘飘洒到了地上,
四周的一切异象包括蓝色的火焰也都消失了,
只剩下稍微有些枯黄的花圃以及倒在旁边已经昏迷过去了的老道。
事情解决了,可能还有很多的首尾没得到料理。
周老板已经准备着接收自己的身体了,以前都是这样来的,赢勾解决了问题后,就干脆地回去继续睡觉。
然而,
这一次,
赢勾却没急着放弃身体的控制权,
而是自言自语道:
聊…………聊…………
我先把他送药店处理一下吧。
赢勾沉默了一会儿,
好…………
一个长音,
身体的控制权再度回到了周泽的手中。
周老板扭了扭自己的手腕,感知着身上传来的淡淡的疲惫,长舒一口气后,把老道背起来,扛在了肩膀上。
一,
二,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