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律师觉得自己现在肯定笑起来像是一个大反派,
搁电视剧电影里属于那种无论多嚣张多不可一世,
最后肯定也会被正义的主角燃烧起小宇宙干死的那种。
但他无所谓,电影如果和现实都一样的话,谁会去看电影?
他安不起今儿就得嚣张嚣张,毕竟从落魄到现在,想明天就反攻地狱,不太现实,但这不影响他现在抓紧时间先收一点点儿利息。
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多亏啊。
周泽蹲了下来,眼角余光看着被安律师踩在脚下的红鼻子老头,
膨胀了膨胀了,
想当初刚入这行时,
一个小萝莉都能把自己掐得死死的,甚至还给自己定了个死亡时限,玩儿了出用完销毁的策划。
可这一转眼,两年过去了,自己都能跟个没事儿人一样开始逮巡检了。
人确实是一种很喜欢回忆的画面,但人都是习惯性地回忆美好的变化,其实这也是一种自我沉浸和自我陶醉,以这个过程,获得自我的一种满足感和认同感。
比如那种:我从当初刚离开家乡的一无所有,奋斗到如今,终于变得负债累累。
这种过程,
许就不会有多少人愿意去回味的了。
老张似乎没能看出来自家老板现在正在陷入一种自我感觉良好的状态之中,
直接过来瓮声地打破了氛围,
道:
老板,这人怎么处理?
周泽抬了抬眼皮,努努嘴。
意思很简单,
这事儿怎么处理肯定归安律师安排,毕竟仇人是他的,怎么发落才能效果最好且可以避免后续可能产生的麻烦,自然由他来做决定。
你咸吃萝卜淡操心个什么劲儿?
老张挠挠头,他也不晓得自己为什么会关心这个,但也不懂得到底是遭了什么邪性,看见红鼻子老头儿像是一块准备烹饪的肉搁在地上时,心里忽然的有些不落忍。
好像不是什么同情心爆发,总是,莫名其妙的。
老张看向了安律师,安律师笑笑,道:
都到这个地步了,怎么可能还留着他,也别回书屋了,我给他带去旁边市里,让老许过来,一起布置个阵法,该怎么料理就怎么料理了吧,尽量做到收尾干净。
反正书店里有老板那个特殊情况压着,咱只要别太粗心,日后阴司就算想查,也查不出什么。
最重要的是…………
安律师弯腰,
伸手在红鼻子老头儿脸上拍了拍,
道:
这位老哥在阴司的人际关系,可是差得很哟,他如果真的在上头莫名其妙地失踪了,只会有人叫好,至多按照正常程序走一走。
没真正的高层知会一声的话,谁会费心思去去办这个事儿?
反正自家老板有那牌子特殊性压制着,阴司的目光在这里会不由自主地略过去,自己这边再小心点儿,杀的又快臭皮糖,事儿还真不大。
早期曾混过阴司官场的安不起,最懂那帮官僚到底是什么尿性了。
红鼻子老头听着他们的对话,脸上露出了惊愕的表情,他不是惊愕于自己的下场结局,而是惊愕于这帮人在处理阴司正牌巡检时的这种无所谓的态度!
我是巡检哎!
不是你早上从菜市场张阿姨那里买回来的五花肉!
红鼻子老头儿忽然觉得有些荒谬,阴司的眼睛之下,居然还藏着这么一小块阴影,自己刚刚居然还追着那狮子到这里来!
简直就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真正需要被清除的,
在这里啊!
这帮人,
无法无天,无法无天啊!
老张听了安律师的打算,弯下腰,在红鼻子老头儿面前蹲了下来,看着红鼻子老头儿。
看着看着,
老张又摇摇头,
站起身。
老安的车不能用了,都被打报废了,好在许清朗很快开着他的车过来了,这次是真的连趟儿都没赶上。
都结束了?
许清朗问道,刚刚他还在琢磨去哪儿买鸽子以及鸽子的十八中烹饪手法。
没想到先出发自己的居然被安律师枪了个先,等自己一路摸索找过来时,事情都解决了。
许清朗无视了那个被制服的老者,而是先去看了看地上的狮子,伸手摸了摸,这狮子有些年头了,还破损严重,但哪怕是这样,却依旧有着一股子苍茫悲壮的气息弥漫出来。
这是法器啊,被人特意祭炼过的,本就是承载着意念的灵物,有了自己的性格,又被人雕刻以阵法加持滋养。
啧啧,
这玩意儿,还真的是巧夺天工了,好东西,顶好的东西。
许清朗难得这般失态,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早早就有二十几套房的原因,他对很多事情都看得越来越淡了,尤其是在他师傅的事儿前阵子刚被处理过之后,他现在还真有些一门心思埋头在阵法研究之中的痴迷劲儿。
老许啊,来,给加个封印!
安律师对许清朗招了招手。
许清朗走了过来,弯腰,看着下面躺着的红鼻子老头儿。
也没问人家怎么着了,但既然是被书店里的人制住了,接下来该怎么着就这么着吧。
许清朗拿出了几张符纸,开始准备封印,同时问道:
是往死里整还是只是束缚一下?
这就跟下药一样,
有些药晕吧一下人也就没事儿了,至多恶心几天,但有些药,人醒来之后可能脑子就不好使了。
封印也是同理,一些霸道点的封印,会对灵魂造成难以想象的伤害,但效果却更好,不容易出现被挣脱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