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
丢人!
…………
周泽的车,停在了书店门口,路边,人来人往,他却一直没下车。
路边花圃的隐蔽位置里,有小蜡烛,也有符纸,还有轻轻缠绕着的红线。
而在花圃泥土之下,
则有一面黑色的令牌深藏其中,令牌微微颤抖,发出阵阵类似婴儿般的哭啼。
好在周泽开的是安律师的车,车膜从外面看不进里头,本是安律师方便玩儿车身震动游戏设计的。
这时候倒是让外面经过的人不会察觉到里头那个坐在架势位置的人所发生的异变。
……………
书屋里面,
挂着森然的寒气,
从外头看不出什么,但只要推开门走进去,就会有一种自己正置身于冰天雪地的错觉。
白夫人就站在门口,
跪伏在那里,
一脸的怨毒,
她和白莺莺有着一模一样的容颜,却早就不复那种天真烂漫。
白莺莺身后的影子,正在慢慢地消散,
赢勾毕竟已经陷入无尽沉睡之中,
先前不管是他推算到又或者是无聊之下见莺莺只喜欢周泽对自己不感冒的吃醋玩笑之举,
在解开了白夫人对莺莺的控制后,
这道影子,
也就无其他作为了。
莺莺头发一片雪白,
走到白夫人面前,
看着跪着的白夫人,
她也慢慢地蹲了下来。
俏脸一片寒霜,
眸子里,是彻骨的冰寒。
这是她的姐姐,是她的夫人,
在那两百年躺在棺材里的寂寞日子里,
只有她陪自己说话,聊天,解闷。
莺莺,代替我,好好活下去,他要回来了,他要回来了…………
白夫人的眼里露出了一抹憧憬之色,
你的身子,是干净的,当年,他不愿意收了我,只把我认为义女,但我的身子,一直给他留着。
他要回来了,他快回来了!
听到这些话,
不知道为什么,
莺莺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怒容,
本能地,
似乎察觉到了一些异样。
白夫人的目光则是瞥向了后面还没完全消散的影子,
脸上再度浮现出怨毒之色,
她恨,
她非常恨,
当年,
无非是那个人动动手指头,忠王就不会死!
哪怕他们不再去举什么大业,不去复太平天国,也能隐居过日子。
但那个人,
真的就一直在忠王的体内,
什么都没做,
就看着忠王落难!
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就罢了,
但白夫人清楚,
那个人对这个书店的老板,
却不同以往!
没有那个人,
这家书店的老板,这个小鬼差,哪怕是有十条命也早就死完了!
凭什么!
为什么!
不患寡而患不均,
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她恨赢勾,非常非常地恨,尤其是那天在城墙上,忠王在说自己梦里见到的那个人时,是一脸地憧憬和崇拜!
你的目标,不是我…………白莺莺冷声道:是……老板?
白夫人笑了,
笑得很开心,
也很恣意。
寒衣节,烧的是你,但毁掉的,是他的心。
等忠王归来时,
你得替我,
好好服侍他。
白夫人一字一字地说道。
莺莺的嘴唇慢慢地抿起,
左手的指甲长出,
猛地抽了过去!
贱人!
砰!
白夫人的灵魂直接被这一记刚猛无比的煞气给抽崩溃,
在最后消散之前,
白夫人似乎看见了自己七岁的年纪,因为兵灾失去家人的她,正跪伏在路边的草席前痛哭,
而他,
骑马,
来到自己面前。
…………
后车座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小黑和小白,
这俩生命力真顽强,
也不知道断了多少根骨头了,就是没死。
勾薪被老道安排在了副驾驶位置,老道坐进了驾驶位,准备发动车子回去了。
安律师他们还要在城隍庙里待一会儿,帮许清朗吞噬香火之气。
车子刚起步,
旁边病怏怏的勾薪就忽然开口道:
他回去了啊。
谁?老道有些疑惑。
我说过的,他有灾。
呵呵,那你怎么没看出来自己今天会这么惨?
老道心说老子自己就是神棍,还能被你忽悠了?
我打小儿运气就好。
真没看出来。老道补刀。
因为……
勾薪笑了笑,
侧过头,
看着身边的老道,继续道:
我小时候,见过仙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