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吧?
刚走到卫生间门口,
周泽就又停下了脚步,
回过头,
又看了一眼那个马桶。
犹豫了一下,
自嘲道:我肯定是想多了。
走到马桶前,
周泽伸手把马桶盖掀开。
呵呵。
周泽笑了笑。
马桶盖下面,
那张满头银发的老女人的脸,
也对着周泽,
像是也在笑着。
………………
那位姓徐的老板,到底是什么来路?
陈警官和张燕丰一起搜查二楼和三楼,在搜查时,她忽然开口问道。
嗯?
老张愣了一下,没料到陈警官会忽然问这个问题。
哦,他就是一个书店老板,那家药店是他开的,隔壁的书屋也是他开的。
这么有钱?
在南大街开两家店,
药店生意倒还过得去,但里头的手术室设备她是看过的,绝不是一个小药店的成本就能承受得了的。
更何况,
隔壁的书店肯定是一个赔钱货。
老张犹豫了一下,组织了一会儿措辞,这才详细介绍自家老板:
他啊,懒得要死,成天不想着做事,只想着躺在那里晒太阳。
他老婆家挺有钱的,在本市也开了一家大型私人医院,他是个上门女婿,也就是吃软饭的。
仗着丈人老婆的钱,在外面混日子过。
我怎么感觉,他没你说得那么不堪。
陈警官皱了皱眉,
她是看见周泽穿着白大褂从手术室里出来的,尤其是之前坐在沙发上的周泽面对那一幕时的淡然。
也是,这年头,想吃软饭当个上门金龟婿,也得看能力是吧?一般人想过这样子的日子,出卖男人的尊严,别人也懒得要你和搭理你。
说着,
张燕丰推开了卧室的门,
里面有一张结婚照挂在床头,
正对着床头的墙壁上,则是挂着一张很大的油画,油画上画的是乡间田野,虽说老张是个粗人,对艺术这类的东西并没有什么涉猎,但单纯从普通人的眼光上来看,也觉得这幅画画得挺不错的。
就是,
在卧室里挂这么大的油画,电视机柜子都只能往侧面放了,好像有一点点不协调,但这也没什么,说不定人家主人就喜欢这种调调呢?
张燕丰回过头,发现陈警官也在观察着这幅油画,笑道:你也觉得好看?
画工看起来挺好,但实际上只是没有灵魂的空壳,属于基本功很扎实的学徒类型,这幅画模仿的是国外名家的画作,满满的,都是匠气。
…………老张。
最关键的是,你没发现么?
说着,
陈警官往前走了两步,
把自己的手指按在了油画上,
然后拿开,
手指上,居然还沾上了颜料。
这幅画,是刚完成的,不超过两天。陈警官说着又往后退了两步,对张燕丰道:把油画,取下来看看。
张燕丰点点头,踮起脚跟,将油画摘了下来。
油画被拿下来后,
墙壁上的淡白色一下子就突兀地显露了出来,
这墙壁,
和周围墙壁明显有着巨大的差异,是刚粉刷过的。
拿油画做遮掩么。张燕丰说道。
不。陈警官一只手按住自己的额头,沉思道:我现在有种很不好的预感,这个墙壁里,应该藏着……嗯,你也应该懂的。
客厅沙发内那么多的血浆,
怎么来的?
他花费这么多心思画油画,不像是为了遮掩,而是一种行为上的满足。
就像是在世俗人眼中的那些行为艺术家所做的事情一样,其实也是为了追求属于自己内心的一种满足,哪怕自己所做的事情,并没有什么价值和意义。
简而言之,就像是学校课堂里,喜欢故意弄出些动静引人注意,哪怕被同学在心底骂傻逼依旧得意洋洋觉得自己很了不起的智障。
在说这些话时,陈警官依旧是一本正经,哪怕脏词儿,一个接着一个往外冒,但她不会给你她正在说脏话的反感。
我车里有工具,我下去拿个工具。
张燕丰和陈警官一起下楼,他们打算待会儿把那面墙壁挖开来看看。
刚走到一楼客厅,
就看见刚洗了脸从卫生间走出来的周泽,周老板正拿着面纸擦着自己的下巴。
我们在上面有了点发现,待会儿帮个忙,一起挖一下墙。
陈警官对周泽说道。
周泽毕竟不是警察,她如果要请周泽帮忙,自然不可能像对那些下属那样单纯地发号施令。
一听要做苦力挖墙,
周老板就觉得很忧伤,
自己好歹是两家大型赔本店的老板吧,
怎么到你这儿连装修工的活儿都干上了。
当下,
周泽伸手指了指身后的卫生间道:
马桶里,有惊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