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周泽的手机响了,是安律师的电话。
喂。
喂,老板,你在哪儿呢?
在小石桥,怎么了?
我找到了几个附近的可以适合刷绩点的地方,你有空么,我们去看看?
安律师一直在为周泽进阶捕头的事情而忙碌着。
过两天吧。
也行,反正也不急,那您在做什么呢?
查案子。
呵,这个兴趣爱好不错,挺好,那我就一个人去老地方吃饭啦,要不要一起来啊?
老安,你对尸体,有研究么?周泽忽然问道。
因为他记起来了,安律师处理冷藏尸体方面,是个行家,基本都是自产自销自用,完全没有中间商赚差价。
嗯?安律师马上回答道:不熟啊,很不熟。
有时候,
咸鱼,
是能互相感应的。
安律师一看就不实诚,表现出一种我不想管闲事的姿态,这和周泽的心态很相似,所以周泽感觉到了。
不是不能,
是懒得去能。
比起去调查案子这种无聊透顶的事儿,安律师更喜欢去找自己的会所嫩模。
来帮我,调查一下,我把现在的位置定位发给你。
老板,这…………
本来我也不想管的,不过,昨天刚刚和我说过话的老太婆,我前脚走,她后脚就被杀了,这让我很不舒服。
周老板没有老张那种人民警察的胸怀,
但如果昨天凶手就曾和自己擦肩而过,或者就真的站在前面老公寓楼上面看着自己等人,最后还杀死了那个老太婆。
这让周泽有一种很不爽的感觉。
安律师还是来了,很不情愿地来了,他开着自己的豪车停在了路边,摇下了车窗,有些好奇地问道:
尸体呢?
尸体?
对啊,尸体呢,老板,处理掉了?
案发现场不在这里。周泽解释道。
安律师点了根烟,笑了笑,道:
算了,既然来都来了,就帮到底吧,打电话给老张,让他安排一下,我要单独‘见’一下尸体。
好。
………………
警局的法医室内,尸体已经做了初步处理,接下来就准备进行解剖了。
老张是硬着头皮让女法医带着自己的助手先回避,这让法医室的人很是不理解,而且这样做,其实也不符合规矩。
只不过老张现在是新版的新官上任三把火,倒也没人愿意在这个时候去怵他的眉头,以这位新刑警队长上任后的行事作风来看,明显是个资深老刑警的范儿了,万一人家正好打算杀鸡儆猴立威呢?
老张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他知道这不符合规矩,把法医们都赶出去,自己再带着外人进来看尸体。
但自从重生后,
老张反正已经彻底放飞自我了,
只要能查到真凶,还死者一个公道,至于这个过程到底符合不符合规矩,已经不在老张考虑范围内了。
最重要的是,他自己也清楚,十六年前的案子,除非出现奇迹,否则基本没有希望靠人力去侦破了,也只能期待自己面前的老板他们这类非人去想出办法破局了。
安律师正在观察着尸体,有些庆幸道:还好还没有解剖,不然我也没办法了。
你打算怎么做?周泽问道。
呵呵,尸体是有记忆的,确切的来说,人的记忆,不光光是保存在自己的灵魂之中。比如运动员可以依靠长时间高强度的训练,来让自己的肌肉和身体形成惯性记忆,这样可以节省掉思考和反应的时间。
可以读取死者的记忆?周泽问道。
闻言,
边上的老道忽然愣了一下。
安律师摇摇头,很抱歉,我没有直接读取的能力,或许有人有吧。
那这不是说废话么?老张有些无奈道。
读取不了,但可以让尸体告诉我们啊。安律师把自己左手的手套摘了下来,说话间,他左手上的皮肉开始慢慢地消退下去,露出了森然的白骨。
五根指骨不停地弯曲伸直着,给人一种极为异样的感觉。
都散开点,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安律师的骨掌放在了死者的额头上,
一道道红色的纹路开始从他骨掌上散发出来,一条条,一道道,逐渐覆盖住整具尸体。
而后,安律师收回了自己的手,提醒道:
以我的水平,只能做到刺激起尸体做出死前五分钟正在做的事情,而且,这个术法每具尸体都只能用一次。是我改良了以前湘西赶尸人的法门弄出来的。
话音刚落,
原本安静地躺在钢板床上的老太婆忽然睁开了眼,
而后,
她的尸体开始极为僵硬却坚定地动起来,
她的双手抬起来,略微弯曲着,
她的双脚则是不停地在来回抬起来,再放下去,
整个人以一种极为不协调的姿势在钢板床上不停地蠕动着,看起来怪异至极。
她在干嘛?老道见到这一幕后问道。
周泽沉吟了片刻,回答道:
她在……骑三轮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