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泽。
周泽很想说,他很快也能有钱了,只要自己多赚点死人钱,然后在门口烧纸钱玩儿,就有煞笔会跑到自己店门口丢钱包当散财童子。
但周泽又想了想,
自己就算烧一车冥币,也烧不出二十几套房吧?
除非运钞车在自己店门口出了事故……
我打算换个铺面,你呢?许清朗忽然道。
换哪里?
换那儿也比这儿好啊。许清朗笑了笑,我打算把面馆搬到下面县城去,格局小点儿是小点儿,但至少人气高。
我再说吧。周泽敷衍道。
嗯,我先走了。
许清朗收了碗筷,走出了冥店。
周泽则是一边修指甲一边看着自己掌心的那个符号,晚上了,还没客人上门,周泽有些心急,以前没看到希望,混一天是一天,现在自己看见了赚钱的曙光,主观能动性自然就起来了。
怎么,还没客人?
不是说好了我是白炽灯么,
可以亮瞎他们的鬼眼么?
来啊,
难道都被亮瞎了所以迷路了?
吱呀…………
书店的门被推开,走进来两个女人。
一个年纪很年轻,和周泽(徐乐)差不多,另一个应该快五十了,像是母女。
年轻女人,周泽认识。
这是自己开业来第一个客人,记得当时是牵着一条柯基进来的,坐了一会儿看了书后还给自己留下了一百块钱,是自己第一笔收入。
只是,这一次女人没牵着柯基,而是带着自己的母亲。
唉,坐这儿吧,小心点儿,看看上面有没什么脏的。妇人对女孩儿说道。
女孩儿弯下腰,拿出面巾纸,在塑料板凳上擦了擦,然后颓然地坐了下来。
拿本书看看,闺女啊,没什么解不开的难题,人生啊,也没跨不过去的坎儿,看开点。妇人在旁边劝慰道。
唉。女孩儿叹了口气,面色依旧颓然,显然是没听进去。
闺女啊,拿本书看看吧,看看书,就忘记时间了。妇人在女孩儿旁边蹲着,继续劝慰,一副可怜天下父母心的姿态。
周泽还在修着指甲,没理会。
这时候,女孩儿看向了周泽,道:
老板。
女孩儿喊得很轻柔,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好像是失恋了,正是最脆弱的时候。
当然,在老司机看来,这个时候最容易见缝插针了。
你就是老板吧。妇人看着周泽,一副护犊母鸡的样子。
怎么了?周泽问道。
你有什么想法?妇人警惕道,闺女,别理他。
女孩儿沉默了一会儿,但最后还是开口道:
贝贝丢了。
贝贝,应该是那条柯基的名字。
丢了?周泽问道。
嗯,丢了。女孩儿眼睛泛着红,似乎是想到了自己的爱犬,又泛起了泪花,我打扫屋子时,它偷偷从家里跑出去了,我没注意到。
丢了就丢了,再买一只就是了,哭啥咧?妇人劝慰着。
周泽站起身,走了过来。
你干啥?妇人指着周泽。
会找到的。周泽没理会妇人,安慰女孩儿道。
嗯。
女孩儿哭着,然后伸手抱住了周泽的肩膀。
你这混账玩意儿,她丢了狗,又不是丢了男人,你瞎凑什么!妇人作势要冲过来打周泽。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么?
周泽眼眸中浮现出一缕黑芒,
妇人当即吓得发出了一声尖叫蜷缩在了地上,不敢再多哔哔了。
怎么了?女孩儿茫然地抬起头,她不知道周泽刚刚是在对谁说话。
周泽放开了女孩儿,人情绪最低落的时候,也就是身上那三盏灯最虚弱的时候,很容易就被脏东西给贴上去。
好在,这个妇人,可能是寂寞太久了,喜欢唠叨说话,人,倒不算坏。
我在网上发了寻狗启事,我想把它找回来。女孩儿拿出了手机,把狗的照片给周泽看了一下。
老板,你见过它么?
周泽苦笑了一声,他这里生意清冷成这样了,人都不来,别说狗了。
但刚刚被周泽吓瘫在地上的妇人却在此时喊道:
这狗我看过,这狗我看过,就在我家小区里;
我丈夫和那个小狐狸精做事儿时我在家里实在待不下去了,
就跑到小区里散心,见过有人牵着这条狗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