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行,我赶明儿同卫枢说说,吴二妹立时捡了台阶下,也就不知道他最近儿忙不忙的。
齐培盛不动声色,是呀,卫枢新近儿去了新单位,确实有些忙。
吴二妹点点头,心里头跟着稍稍放松,不止这事儿,他还忙着办婚宴的事儿,两头忙着,且窈窈又怀着,这真是跟蜡烛似的,两头烧着。
齐培盛听见她的形容,忍不住笑了一下,也是,他就一直没办过婚宴呢,先前张老爷子的事,到是不好办,按理说得等老爷子叁周年过了,可现下儿也不用管这些,都新时代了新社会了,人都得有新精神,婚宴嘛还是得办上一办的。
吴二妹隐隐的觉得这话有些不对,像是在讽刺似的,可她一时也想不出这头绪为着的是哪般,一时也搞不清这是为哪般,嘴上附和道:那是,封建余孽的思想是要不得的,咱们这都是新社会,当然,也不能办得场面太大,太大了也不好,太注重形式了。
齐培盛点头,嗯,你说得对。
这话才说完,他电话就响了,并未直接就接了电话,而是看了看手机屏幕,这才站起来,朝吴二妹做了个他要接电话的手势,人就进了包间里的洗手间。
洗手间的隔间极好,吴二妹就算是想听些什么也听不见,更何况她还怕听什么他工作上的事,趁着他人没在,她吃得格外有滋味——到不是齐培盛在跟前吃不惯,而是有种压力,想要让自己表现得十全十美,反而是吃得不自在。
约莫是十分钟左右,齐培盛终于出来了,满面春风的样子,让吴二妹有些怔愣。
有高兴的事吗?她下意识地问,但又觉得这话不太对,赶紧又替自个儿找补,要是工作上的事,你就不用同我说;太私人的事,也不用同我说。
齐培盛好似没发现她的不自在,嘴角的笑意并未有掩饰,是私事,是让人高兴的事。
吴二妹哦了一声,那恭喜你。
谢谢,齐培盛眉眼含笑,也恭喜你。
她微张了嘴,半天才回过神来觉得自己的样子有点呆,就闭上了嘴。
这真是一顿不怎么叫人高兴的午餐。
吴二妹心想。
还凭白吃了顿狗粮。
她看得出来齐培盛心里头藏着人,那样的笑容,且在她面前半点不掩饰,是完全斩破了她的念想,人坐在车里,到底是落了泪,不是想哭,是忍不住。
她想忍住的,哭起来的样子有多难看,她自己是知道的,可这会儿,她眼睛止不住地往下掉,也不想擦干,多少年了,她就念着齐培盛一个人,可现在她知道了,得放弃了。
他心里头有人了,她不能再念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