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柜后面的轩窗没有关,好在雨夜无月,透不进光来。那么她要做的,仅仅是灭掉顾荇之身后的那盏灯就够了。
盘算好了一切,花扬在净房里假意窸窣一阵,离开时随手扯了擦手巾布的一角,然后用水浸湿,偷偷拽在了手里。
顾荇之专心看书,并未察觉,只是在她从净室出来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
噗——
随着他的一息转身,立柜上的烛火倏地灭了。
眼前一花,顾荇之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阵乱响。先是东西哗啦散了一地,而后是一声短促却清晰的裂帛之声。
嘭的一声,有人被绊倒,烛台咕噜噜滚远,室内登时陷入无边黑暗。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两个人似乎都怔了一瞬,四周寂寂,窗外雨打屋檐的声音便格外清晰起来,淅淅沥沥,让人心里无端生出几分躁意。
窈窈?顾荇之放下手中的书,然名字出口之时他才想起来,小姑娘是听不到的。
屋里又是一阵乱七八糟的响动。
这一次,似乎是净房前面的一个博古架被撞翻了。上面摆放着的瓷瓶玉器砸下来,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东西倒是不要紧的,顾荇之担心的是她听不到,不知哪里有危险,要是被碎瓷琉璃割伤了脚,免不了要受伤流血。
心里装着担忧,行事难免急迫些。顾荇之寻着声源,叁两步行到横倒的博古架边,果真踢到几块锋利的碎片。
唔……一声极低的鼻音传了过来,然后是浅浅的抽吸。
顾荇之伸手去捞,惶然间只觉一个人向自己直直撞了过来。一阵慌乱,她的腿绊住他的,两人同时一闪,齐齐朝下倒去。
好在顾荇之反应够快,在人撞向他的时候便抱住了她,腰腹一个用力,将她固住往旁边一滚,躲开满地的碎瓷,在落地的一刻给她当了肉垫。
他刚想梳出一口气,然而呼吸之间牵动胸腔起伏,才惊觉如今贴着自己的是一具怎样柔软的女体。
她明明看起来那么瘦,可抱起来一点都没有瘦骨嶙峋的感觉,而是一种女子独有温暖和绵软。特别是她胸前那两团浑圆,如今更像是化作了温柔的火焰,熏灼着他的神智,令他的脊背都微微出了一层薄汗。
许是过于震惊,顾荇之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无措地放手,想将人推开。然而手掌一滑,落入掌心的却是一抹更加细腻的触感。
他忽然想起方才入耳的那声裂帛,应是她的衣裳破了。
可是脑中紧接着闪过的画面,却是被氤氲水汽浸染的上好锦缎,水润柔滑,带着温度,摸不到一点瑕疵。
呼吸不觉又紧了一分。
偏生怀里的人因为看不见听不到,仍旧惊魂未定,只能死死抱住身下的这块垫子,手脚并用,将整个身子都牢牢地贴附上去,将顾荇之困得动弹不得。
两人穿得不多,又实在贴得太紧,推挤间,他似乎能感受到那样的膨胀和蠕动,轻柔的、缓慢的,随着他的呼吸,像渐渐散开的白云,让一颗心都跟着缥缈了起来。
更让人无所适从的是,那两团绵软之上,隐约有什么小而硬的东西挺了起来,隔着衣料摩擦他已然火热的胸膛。
心头猛然一悸,顾荇之当然知道那是什么。
更奇怪的是,这种感觉对于从未亲近过女人的他来说,竟然别样的熟悉。他甚至记得那两团绵软上的乳果被自己捻在指尖、含在口中的滋味……
他被自己这莫名其妙的身体记忆怔住了。
眼前浮现出女子玲珑有致的躯体——纤细的脖颈、精致的锁骨、往下,是方才贴在他胸前的雪白,两朵微微的红,像叁月桃花艳色,悄然绽放在她的雪地之上。
耳边是女子的低吟,两人身体交缠,乳头挺立而殷红,不禁让人联想起一切旖旎和柔美,
桃花春色暖先开,明媚谁人不看来。
他心中一凛,隐约觉得哪里有惊雷掠过,落在身上变成渐渐的热,像倏尔鼓动的暗火,灼烧在他的胸口,一路往下,最后在小腹处、两腿间变成微微的胀和硬。
顾荇之虽然不通风月、不沾花叶,却也不真是个对男女情事一窍不通的书呆子。
作为名门之后,再加上官至高位,朝野内外也不是没有人动过往他身边送女人的心思。而且与同僚交往的时候,也免不了会出入一些风月场所。
面对谄媚讨好的女子,顾荇之亦一向是能够泰然处之,拿捏好分寸的。
而如今这样的窘迫,当真是头一次。
他一时也有些怔忡。可腹下的躁动一起,便有收拾不住的架势,坚硬火热横在那里,抵着她柔软的腹,让他忘了动作,只剩心跳怦然。
偏生这样紧要的关头,怀中那个罪魁祸首还兀自惊慌着,无知无觉地将手覆了过来。
——————
花花:嘿嘿,让我先来验个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