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歌登时得意起来,尾巴翘到天上,却强忍欣喜表现得云淡风轻道:这些既可做糕点,亦可入香,所以……你不会连长渊哥哥喜欢焚香都不知道吧?
花扬蹙眉,将手指上最后一点甜糕屑舔干净,狠狠地摇头。
而宋清歌嘴角的笑已经压不住了,世人皆知南祁顾侍郎爱香,调香焚香引得众人竞相模仿,你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
说这话的时候,她每个字都带着上扬的调子,眼里的桃花都要得意地泛滥出来。
花扬心里不痛快,可碍于不能直接动手打她,所以决定把一肚子怒火都发泄到马蹄糕身上。
甫一举手,只见一只小苍蝇从窗口摇摇晃晃地飞了进来,噗的一声撞到那盘还冒着热气的酸橙糕上,萎了。
耳边还是宋清歌喋喋不休的炫耀,长渊哥哥长长渊哥哥短,末了还一定要加上一句想当初我们两家交好的时候。
许是被她念叨得昏了头,花扬浑浑噩噩地对着那只小苍蝇伸出一根手指,然后轻轻一摁。
小苍蝇的尸体整个陷入了酸橙糕之中。
我来尝尝这家的酸橙糕,可还是我们小时候的味道。
言闭,那只染着红蔻丹的手伸过来,抢过花扬手里的酸橙糕就往嘴里送。
……花扬看傻了眼,可宋清歌压根儿没给她提醒的机会。
算了吧,她顶多就是觉得这家酸橙糕做得不好。
嗯!!!耳边响起宋清歌夸张的惊叹,她几乎用流泪哽咽的声音赞到,真是太好吃了,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酸橙糕了!
花扬:……
好吧,也有可能觉得这家的酸橙糕意外的好……
*
华灯初上,新月嵌在天幕上浅浅的一枚,像小姑娘无心落在糕点上的指甲印。
马车摇摇晃晃地行过长街,停在了顾府门口。花扬经过宋清歌的一番挑衅,早已忍耐得身心俱疲,在马车上就昏睡了过去,直到福伯带着家仆来搬东西才将她叫醒。
她恍惚地看了看天,又看了眼顾府的牌匾,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哪里。
本来昨日完成任务,报了贼船被围之仇后,花扬的心情是很好的。
可是这一趟出门回来,她的心情却断层似地跌落了谷底。
因为她发现,以自己跟顾荇之相处的这短短一月来看,她对他的了解除了长得好看之外,几乎可以算是什么都没有。
宋清歌嘚瑟的样子又在她眼前盘旋,花扬气呼呼地将袖子塞进嘴里,一通乱咬发泄乱踢,也不管马车稀里哗啦的晃起来。
姑娘?福伯听见动静,支个头过来询问。
花扬立即恢复那副悠悠转醒,人畜无害的模样,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用嘴型问到:大人回来了么?
福伯笑了笑,道:没呢,大人今早回过一次,听说让底下的人找什么鎏金长簪什么的,他一直跟秦侍郎待在刑部呢,恐会回得晚。
鎏金长簪?
那双琥珀色的浅眸瞪成了对铜铃,花扬难以置信。
自以为天衣无缝的某人没想到,这小白脸竟然这么快就知道了她杀人的手法,还锁定了作案凶器……
心底倏地燃起一点异样的感觉,像冷水之中骤然落入的柴薪。
说不清楚是棋逢对手的危机,亦或是酒逢知己的兴奋。花扬只觉得自己从头顶到背脊,都密密麻麻地起了一层鸡皮。
顾荇之这个人,看来真的很有意思啊。
思及此,她忽然很想做一件自己从未做过,也颇为不屑的事。一件能一箭双雕,既让宋清歌暴跳如雷,又让顾荇之跌下神坛的事。
谢谢。
花扬对福伯做嘴型,将手里几包栗子糕递给他,笑着指了指他身后的家仆们。
小姑娘生得好看,一笑起来便是云天皆动,月明星稀。
给我们的?福伯受宠若惊。
花扬点点头,乖巧地给他比划:
若是大人回来,无论多晚,告诉他,我在书房等他。
——————
花花:如果不能用智力赢过一个男人,可能就只能用爱情了……
于是,花花将魔抓伸向了菇菇(字面意义的伸)哈哈哈哈',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