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月来,他被汉军和乌提斯带领的兵马围剿,麾下损失不断增加,装备破损无法补充,溃兵之间相互吞并厮杀,还有缺粮等等困境。
长时间挣扎在生死线上,最终活到现在,让鲁尔萨斯充满了戾气。
他带领的兵马也日渐失去约束,变得无恶不作,动辄杀人。
有时只为争抢一口食物,同伴间也会相互搏命。
当埃及人带着罗马人的承诺,暗中潜入南部山区,提出跟他们合作,并从南部山区的东南角,埃及方向给他们送来食物的时候,鲁尔萨斯毫不犹豫的同意了与埃及人合作的提议。
此时,他正按照约定,带队沿南部山区边缘的平原,快速往前方的索娅长廊推进。
夜色降临后,鲁尔萨斯下令队伍暂停。
他眺望着前方的平原。
按计划横穿平原侧翼的谷地,继续前行,就可以去和埃及人合兵,领取粮备,更换马匹和武器装备。
然后双方将分开,鲁尔萨斯负责率领他的人,冲击帕提亚内部,到处打游击,破坏汉军的后防。
埃及人则直线北上,去奇袭汉军侧翼,配合罗马人用兵。
但此刻鲁尔萨斯眺望着前方的平原谷地,总感觉有些不安。
他这段时间过的如丧家之犬,每日都提心吊胆,变得十分多疑,沉吟道:半月以来,我们先后两次从埃及人手里,获得了食物。
知道我们和埃及有联系的人已经不少,汉军且不说,单是乌提斯,我们以前的统帅,他的用兵能力我们都知道。
我们的队伍里,有不少人是乌提斯的旧部。
若有人叛变,给他传递消息,前方的平原谷地,非常适合伏击,将成为我们的葬身之地。
他的两个副将也是溃逃后,相互吞并最终得以活下来的溃兵首领。
两人觉得鲁尔萨斯说的有道理:我们麾下确实有不少乌提斯旧部。
鲁尔萨斯眺望前方,越看越觉得有问题:我们改变路线,走另一条路去和埃及人汇合。
两名副将对视,点头同意。
连鲁尔萨斯自己也是临时调整的路线,则绝无事先泄密的可能。
这是最安全的方式。
三人愉快的做出决定,选择另一条路线更保险。
他们决定多走四十里,去艾赫山口。
三人当即带领大军,趁夜色疾行,往艾赫山口方向推进。
此计绝妙,临时改变路线,就算队伍里有奸细,也来不及传消息。
两名副将说。
鲁尔萨斯狞笑道:等过了今晚,我们领了粮备,武器,重新杀回帕提亚,到时前有罗马,后有埃及,又有我们在内部配合。
汉军便是有通天之能,也要落败,算是报了我们被汉军追逐的仇怨。
两名副将齐齐点头。
他们被汉军追的丢盔卸甲,在山里吃不饱穿不暖,吃人肉的心思都有,属实是血海深仇!
夜色渐深,队伍浩浩荡荡的来到了艾赫山口。
前方黑沉沉的山口,地势狭长,两侧山峦高低起伏。
穿过山口,继续往西,就可以和埃及的军队汇合。
山顶上动用兵策隐藏了行迹的乌提斯,看着山下出现的鲁尔萨斯的兵马,目瞪口呆,真来了!
乌提斯有种叹为观止的感慨。
这都能算准!
山下,溃兵中的斥候,在周边简单探查,没发现任何问题。
鲁尔萨斯便是一挥手,这是他亲自选定,且临时决定的路线,怎么可能有问题:全速通过山口,走!一马当先的冲进了山口。
身后大军随行。
雷轰般巨大的声响,突然响起。
上方的山体侧壁崩塌,无数巨石滚落。
两端的山口在巨响声中被落石堵住,先进入山口的兵众,顿时被卡在了两侧的山峦中间。
前后无路。
鲁尔萨斯在听到巨响的一瞬,脸上血色褪尽,吓麻了。
不可能啊,怎么可能,我临时调整的路线,自己之前都不确定要走这条路,汉军在这里有埋伏?
他全身都被寒意浸透。
身边的两个将领也是万万没想到。
他们带领的兵马,更是慌作一团。
这种地形下被人埋伏,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上方开始倾倒事先备好的火油。
当一根火把从山上扔下来,落入山口下的窄道。
顷刻间大火熊熊,人间炼狱。
鲁尔萨斯等将领还想沿着山壁翻出去逃生,展开修行往山上冲的时候,山壁顶端出现一个身影。
正是乌提斯。
这位帕提亚过往的统帅,消瘦而阴沉的脸,眼神肃杀。
他的甲胄表面浮现出一缕缕神力纹路和符号,从甲胄里抽出一根神力符号衍生的投矛。
霎时,投矛电闪。
沿山壁冲上来的鲁尔萨斯,被迅快凶猛的矛锋破防,穿胸而过,惨叫声中,钉死挂在了山壁上。
鲜血顺着崖壁流淌而下。
乌提斯麾下部众,如潮水般杀下山崖,对山口外的其他溃兵展开攻势。
大战方兴。
忽然,乌提斯若有所觉,取出一片同心莲叶,霍去病的命令:加紧用兵,而后往西去,支援复陆支和赵安稽,力歼埃及。
霍帅知道我的用兵进度……乌提斯心头微动的想,回道:乌提斯领命,必全力破敌。话罢亲自带兵冲下山崖。
泰西封。
霍去病看了眼窗外,今晚的战争刚开始,罗马人也已经发起了攻势。
埃及军队则即将遭到赵安稽,复陆支的奔袭。
霍去病面前,隔岸观火的画面交替,看向另一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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