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军怎么会突然来袭营!
他率军而出,这时队尾还没离开营寨,就被汉军迎头堵在了家门口。
他来不及细想,周边已被卷入战火。
出来的汉军凶猛无匹,强攻猛打,手中长矛戳刺间快出了一道道虚影。
战枪如林,刺袭如雨。
而在滇桢对面,霍去病骑着今安,亦缓缓走出。
霍去病的视线落在滇桢脸上,对身畔一名部众说了句话,那部众立即喝问道:你是羌族首领,多次扰袭我汉人边境的滇桢?
是又如何?
滇桢狞笑道,这里是我羌人的地方……伱等能奈我何?
身后的部众把羌族语翻译出来,霍去病听后冷哂道:谁说是羌人的地方。
目之所见,皆为我汉土。
能拿你如何,杀你一次就够了……
霍去病倏地凌空虚握,身畔肖应腰间佩的一柄汉刀,好似忽然有了灵性,跳落到他手里。
下一刻,刀光升空,仿佛和穹幕上的皎月连在了一起,贯通天地,锋芒暴涨!
这一刀,光芒顷刻间照亮了西北边境的山河大地。
夜色中,战意冲霄。
连周边的羌族部众,似乎都被这一刀定住了心神!
那刀芒闪烁,轨迹有如羚羊挂角,又像天马行空,无形无迹。
关键是……无比的快。
恍惚间如同霹雳交错,虚空中雷音乍起忽消,刀光重新归鞘。
所有旁观者的眼前一时失明,像是被刀光穿透了瞳孔。
对面,滇桢举臂上扬,似乎想隔开那一刀,但其手里的弯刀显然接了个空。其眉心渗血,眼神正转为黯淡。
他多年的心血,统领古羌壮大的脚步,到这里已经结束了。
滇桢心里忽然涌起强烈的惊惧感:你是谁……
我家将军,冠军侯霍去病是也!
然后……一切就此定格。
滇桢缓缓栽倒在地!
他死了。
霍去病这一刀,仿佛夺走了天地的造化,一击猎杀敌将,斩将夺魁无外如是。
这是他在兵府出来,吸收了半圣吴起的阵图精华后,首次出手,神乎其技!
袭我汉土者,杀无赦,宰了这些羌人!
汉军声势如虹的杀上来,而滇桢麾下的羌人心胆皆寒。
距离双方交手极远处,一座高耸孤立如巨剑,高达十余丈的黄土堆上方,却是站着两个人。
这两人身形朦胧,像是被某种气机笼罩,与夜色相融。
其中一人黑衣蒙面,单手执刀,体型健硕。
此人正是霍去病旬月前,和道尊,秦青玉三人迎战执笔者那次。执笔者身畔的那个帮手,和秦青玉有过短暂交锋的黑衣执刀人。
这时,和他并肩而立的是个穿白色对襟汉服的女子。
其站在黄土堆顶端,身姿绰约,裙裾随风拂动,像是会随时破空飞走。
女子单是站在那,竟有种莫名而来,让人神魂颠倒的气韵。
而她脸上戴着一副狰狞的青铜面具,并未露出面容,只有衣袖外的手腕白皙胜雪。
我们晚来一步,霍去病就带兵打散了一个羌人强部。黑衣人声音低沉。
不止一个羌人部落。
白裙女子的声音,娇柔中亦透出稍许媚意。
黑衣人似有些嫉妒的道:那霍去病也是连用计策,才吃掉了这支古羌人部族。
他要是用两百禁军能正面打穿这羌人部落,才算真本事。
羌人向来意志不坚,若处下风就会溃逃,就算是正面打穿,他也未必做不到。只不过能节省自家兵力,为什么要硬拼?
戴青铜面具的女子笑道:兵者诡道,战场用计,兵家本色,为何不能用?
给你同等兵力,你能将古羌部一步步蚕食吃掉,自身几乎没有折损?
我修的不是兵家,自然做不到。但女尊若想要霍去病性命,我随时可以为你去杀他。黑衣人暗藏杀气的道。
就算单打独斗,你也未必是他对手?女子不以为然。
黑衣人冷哼了一声:我若动用真正的力量,他失去战场兵势加身,绝非我对手。
顿了顿道:不久之后,他回到长安,你当会知我所言不虚。
你要去长安?以什么身份去?
黑衣男子避而不答:霍去病斩出那一刀后,看样子不打算再出手了。
女子远远眺望,说:朝中文臣一力反对他开疆拓土的提议,他不想增加消耗,给文臣攻坚反对的借口,所以才出手斩杀敌将。不然这支羌人部落,他可能不会亲自来督战。
又道:这羌族部落,应该只是他此行的目标之一。
他这次来北关究竟要做什么?为什么我们要对他如此关注?
我们的人,几乎涵盖了各家各派的修行者,唯独兵家,不依附强国,手上无兵,没上过战场,难成气候。你说我们为什么如此关注他?
那兵府开放后,任人出入,你可曾去看过。当世只两人入选,其一便是这霍去病,你看看兵府中和他并列的都是什么人,就知我们为何要关注他。
女子道:他来北关做什么,必与西域有关,总不会是要来拔掉一个羌人部落。
黑衣人道:他手上这几个人,真敢到西域去?
他手下应该还有隐藏的力量没用,绝不止这两百禁军。
你好像很了解他,你接触过他?黑衣人蹙眉道。
女子从黄土堆上迈出一步,没有重量般‘飘’进了夜幕中,转眼失去踪迹:
走吧,再待下去,说不定会被他生出感应。
女子的声音虚无缥缈,似乎已经走出了很远的距离。
黑衣人又看了眼远处汉军和羌族的交战,低语道:废物。话罢亦消失在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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