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女道:颜小姐不知道,这里要布置成公主殿下的新房啊。
什么?
我惊了一下:新房?
正在这时,那侍女突然对着我身后跪拜道:皇上。
我转过身去,就听见裴元灏的脚步声慢慢的走了过来,他一直走到了我的面前,仿佛看了我一会儿,然后才对那些闻声都赶过来行礼的侍从侍女说道:都去做你们的去。
是。
他们纷纷退下了。
我急切的说道:陛下要用那个房间,做妙言的新房?
是的。
为什么?
他不答反问:为什么为什么?
……
你这么问,好像是认为这个地方不可以用来做他们的新房。
……
为什么不可以?
我微微喘息着,刚刚说了一连串的话让我有些缓不过气来,尤其是裴元灏的这个反问,更让我的心头压上了一块看不见的石头。
我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这个胜京皇宫里——虽然不及京城的皇宫,可房舍也不少。这个房间放了那么多年都没有打开过,再要去装饰,难免劳心劳力。另寻一个房子不是方便很多吗?
裴元灏看了我一会儿,然后说道:其他的房子,都不行。
为什么?
朕大致的查看过了,前些天——也就是胜京城破的那一天,这个皇宫本就大火,烧毁了不少房舍,剩余的房舍,都几乎都沾了血。
我的心顿时一跳。
国破家亡的情形,我当然不是第一次见到。
上一次,跟随裴元修进入京城的皇宫的时候,那里就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我还清楚的记得那些小宫女哭着向我求救的时候,她们的绝望和无助。
想来,城破的那一天,胜京皇宫内发生的,也差不多。
也许我应该庆幸,庆幸自己的眼睛已经失明了,不用再看到人世间的这些污秽,可是裴元灏只一句话,就又让我回忆起了那些血淋淋的,悲惨的场景。
我顿时皱起眉头,说不出话来。
裴元灏又说道:皇宫里所有的房舍,只有这一间,是干干净净的。
……
朕的妙言出嫁,至少,不应该沾染那些污秽的血腥气。
……
你说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