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得的皱起了眉头。
当初去借兵解围年宝玉则的时候,我们就到过陇南,只是那个时候停留的时间太短,而且我们和屠舒瀚既是相互利用,又要相互提防,他对我们看得也很紧,除了他的官邸,我们根本没能到其他的地方。
不过——
轻寒说道:你想起来没有,当初我们到陇南的时候,其实就有一点问题。
我说道:我怎么会忘?
那个时候,我和他两个人进入了陇南城去跟屠舒瀚谈判,就在那天晚上,他突然一个人偷偷的跑出房间去,又不说要去干什么,我无意中跟在他身后,结果被屠舒瀚抓了个正着,原本以为借兵的事情要泡汤,却没想到,他竟然默认了我和他是在私会,后来还非常狼狈的被屠舒瀚给关了起来。
这件事,再过多少年我也不会忘的。
他看着我的脸色,大概也想起了这件事,讪讪的笑了笑,然后又正色道:其实那个时候,我就觉得陇南城有点问题。
什么问题?
陇南城有一半,是空的。
我的眉头微微一蹙。
这个时候我也想起来了,当时我们两个人在同一个浴室,中央隔着一块屏风沐浴,他因为不便和我一起清洗,便先打开窗户看风景,那个时候好像就有些异样;而后来,在那个夜晚,我也从屠舒瀚的官邸看到陇南城的城东,连一点灯光都没有,半个城都是荒凉无比的样子。
如果说,皇帝的钱和人马都在一座城里,那里应该比别的地方更繁华才是,但怎么会如此荒凉呢?
而且,为什么是陇南?
那个地方远离中原,人烟罕至,他把钱和兵马放在那里到底做什么?
我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了一道光,猛地睁大眼睛看向轻寒:你说,他有没有可能在那里——
轻寒的呼吸也沉重了一些,他看着我,轻轻的点了一下头。
真的?
我不能确定,但我也会这样猜测。
……
还有一件事,谢烽。
他一提,我才想起来,我们从离开之后,裴元灏跟我们分了路,我们先往西川走,而他带着被斩断了一只手臂的谢烽去了别的地方,现在看来,从皇陵到西安府,中央只有一个地方是他可能去的,就是陇南。
他的钱和兵马有一大部分都放在了那里,而现在,谢烽很有可能也被他送到了那里。
我深吸了一口气。
所以,他这是在跟你交底了吗?
轻寒说道:说是交底,我倒觉得,他更像是想要用这件事来说服我。说服我出兵。
那你——
他微笑着看着我:我不是回来找你商量了吗?
……
我一个人的话,吃饱了全家不饿,什么都不用考虑,但现在是你当家,我当然要听你的。
你说得这么好听,我苦笑着,其实他这个人也算是一把软刀子,自己要做的事从来没有做不成的,虽然说是回来问我的意见,可到底是谁拿主意,我心里还不明白吗?
你想要出兵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