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然人已经到了这里了,又怎么能说与我无关?
谢烽的气息也慢慢的沉了下去:也就是说,你要管到底了?
眼下,我也只有这个选择了。
你还有一个选择——离开这里。
……
你已经祭奠了陇西军,做了你该做的事,现在,你可以离开这里,也不必回天津,我们的目标从来都不是你。你可以浪迹天涯,不管中原变成什么样子,对你这样的人而言,都不会有什么影响。
……
而我,我也可以当没有见到你,可以当今晚没有发生过这件事。
我的气息立刻紧绷了起来。
宇文英垂着眼睑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慢慢的抬起头来看向他,沉声说道:的确,天下变成什么样,对我们这样的人来说,的确是不会有什么影响的。
……
但,我不愿意看到。
谢烽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
在刚刚跟宇文英说话的时候,他就慢慢的靠近水岸,这个时候他的脚似乎也已经踏上了滩地,整个人从水中慢慢的走了出来。
水面越发的激荡,整个夜都不再宁静了。
终于,谢烽迈出了最后一步,站在了水岸上。
他全身都湿透了,冰冷的湖水沿着头发,沿着衣角,沿着他身上的每一点往下流淌,滴落,我即使站在离他们还有一大段距离的砂岩后面,似乎也能感觉到那种彻骨的寒冷,虽然现在已经快要天亮,可我知道,湖水接近冰的温度,但他站在那里,却像是没有感觉,连一丝一毫的颤抖都没有。
而他全身所有的劲力,似乎都蕴集到了一只手上。
就是那只拎着他从湖底捞起来的,水淋淋的包袱的那只手上。
我的目光也不由自主的被吸引了过去,谢烽目不转睛的盯着前面的宇文英,手上突然一抖,那个包袱就被逗散开了,里面的东西带着水哗啦一声落在地上。
竟然是一地的碎石子!
我不由惊得倒抽了一口冷气,心里正在疑惑着,宇文英已经说道:你是不是以为,我会把那件锁子甲投入湖中。
……!
听到他的这句话,我的心里咯噔了一声。
锁子甲!
他说,那件锁子甲。
他所说的那件锁子甲,是哪一件?是我知道的,还是不知道的?
但这个时候根本不容我去细想,两个人虽然还什么都没有做,可是那种迫人的气息已经从他们的身上猛地震慑开来,谢烽微微蹙了一下眉头,低头看了一眼,目光显得更加阴沉了一些:所以,你用这个引我出来。
……
他一松手,将那个湿淋淋的包袱丢到了地上,沉声道:现在,我已经出来了,你又打算怎么做呢?
宇文英慢慢的抬起手来,将那把马刀横在胸前。
当然是,抓住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