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
查比兴看着他走了,又回头看着我:大小姐,这个药方能行吗?
我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只能先试试看。
这时,外面又传来一阵声音,好像有人在说什么,见我已经完全无暇顾及外面,查比兴便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外面吵闹的声音平息了下去,他这才走进来,看见我坐在床边用力的抓着轻寒的手,指甲几乎都扎进了他的肌肤里,用力的压在他虎口的一处穴位上,虽然也不知道这到底能有多大的用处,只是希望能缓解一点他的痛苦。
他的神智还算清醒,但不能说话,一开口就咳出血来。
我柔声道:你先不要急,我,我会想办法的。
我尽量温柔的安慰他,可话说到最后,却还是止不住声音哽咽,微微的颤抖。
他看着我,眼中满是愧疚,却又不能开口说什么,只能轻轻的闭上眼睛。
这就是他之前,每一次毒发的经历了。
我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他一路上都瞒着我,宁肯被误解也不肯告诉我他身上的毒没有除尽的真相,因为看到他这个样子,我真的心如刀割。
如果早知道,我可能只是更早崩溃而已。
他闭着眼睛,我也一句话都不说,只是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落,查比兴看着我们两这样,又转身出去了。这个时候轻寒不能做事,外面的那些人和事就只能靠他来安排,一开始似乎也很是忙乱了一阵子,但渐渐的,那些声音也都平静了下去,又过了几刻钟的时间,萧玉声终于带着药回来了。
等到一碗汤药送到手里的时候,轻寒似乎已经被毒发折磨掉了半条命。
即使他不出声,我也能知道,他的内里有多煎熬。
我环着他的脖子将他轻轻的抱起来,柔声道:轻寒,来喝药。
他这个时候已经说不出话来,嘴唇开裂了好几道口子,能隐隐的看到血色,睁开眼睛的时候,连眼睛也是红的,我将药碗送到他嘴边,轻声道:你先喝一点,喝一点看看。
他勉强张开嘴,喝了一口进去。
我急忙问道:怎么样?
他花了一点力气才把那口苦涩的药水咽下去,没说什么,又跟着喝了第二口,第三口。
我看着碗里的汤药一点一点的下去,等到他终于喝完了,我急忙将空碗递给旁边的人,然后拿出手帕给他擦拭嘴角:你好一点没有?
他仍旧不说话,只是闭上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又睁开眼,气喘吁吁的对我说道:轻盈。
嗯?
他没有力气,那声音细若蚊喃,我只能将耳朵都贴到他的唇边,才听见他很虚弱的说道:帮我想办法,还是要,找他们。
说完这句话,他像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又闭上了眼睛,鼻息渐渐沉了起来。
可我知道,他不是睡着了,而是昏迷过去了。
刚刚那服药,显然不能完全像之前的药一样缓解他的痛苦,但他这个样子,至少要比清醒着承受毒发的痛苦要更好一点。
我抬起头来望着萧玉声和查比兴,他们两立刻问道:你准备怎么办?
我说道:立刻启程,我们必须要尽快赶去西安府。
查比兴一愣:可是,刚刚我让外面的人——
我们先走,让他们尽量快一点跟上来,现在我顾不上那么多人了,我必须尽快赶到西安府,找到妙扇门的人拿解药。
我一边说,一边就要轻寒从床上搬起来,萧玉声急忙过来伸手扶着他,又看着我:真的要这样吗?
必须这样。
我说道:你们大概还没有看出来,他伤的是肺。
肺?
对,所以他刚刚咳的血,全都是这种颜色。
我一边说,一边拿起自己的手帕,上面那锈红色的血分外刺目,我说道:肺为娇脏,我没有想到他伤的是这个地方,如果及时用药还好,但这样拖一天,就是一天的煎熬,将来会很难治的。
他们两大概不懂药理,但一听我这么说,也就意识到事情的严重,萧玉声二话不说便将轻寒从床上抱起来往外走,我抓着查比兴道:你跟外面的人说一声,我们要先走,交代几个可靠的人带着这些人马尽快赶上来。
是。
他点点头,刚要出去,又回过头来:对了,刚刚后面来人了。
后面?
就是跟着我们的人,他们来问,我们这边出什么问题了,为什么突然停下来。
我有点意外,后面的人竟然还随时关注着我们的情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