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京城来的人马和许昌的军队已经汇合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许昌的军队应该很快就会全部到齐,我觉得——就算是我,这个时候也不会傻傻的只是围城而已。
他看着我,眼中透着精光:你会做什么?
我想了想,道:如果是我,我会让之前战败的军队做一次调整,最多两天,两天之内,我会再发起一次重攻。
……
这一回,他倒像是有点意外的,微微挑起眉毛来看着我。
我被他的目光看得有点不自在,下意识的偏过头去,他才笑了笑,说道:幸好你是个女人,不然这天下,怕是真的要大乱了。
这句话说得我眉头一蹙,转头看着他,他虽然说话带笑,但眼中却并没有太多笑意,而是顺手翻开了桌上的一本折子,慢慢说道:张子羽也是这么跟朕说的。
哦?
两日之内,临汾城会面临一次强攻。
那,他有说如何应对吗?
据城固守。临汾城城墙坚固,不是那么容易攻破的。
可是,胜京的邪侯奇——他可是个很难缠的人。
再难缠又如何?朕还从来没有把这种人放在眼里。
我多少也知道裴元灏的脾性,他不是一个没有原因就倨傲的人,但他说不放在眼里,就是真的不放在眼里;其实邪侯奇这种人,就连我,也并不愿意拿他当回事,只是他的眉宇间却还是带着一点隐隐的忧虑,慢慢说道:人心,才是个大的问题。
的确,之前城内那些老百姓被常晴劝了回去,而城内的那些细作也都——
想到这里,我才突然想起这件事:陛下,昨夜偷开城门的那些人,有留活口的吗?
他看了我一眼,口气有点冷:这种人,留什么活口。
……
那些人原本只是进入城内的细作,煽动老百姓,偷开城门就是他们最主要的工作,但显然他们是没有预料到昨夜会被城内外两面夹击,那样一场混战,双方都死伤无数,这一小拨人,能留下的机会更少。
不过,既然一个活口都没让留,那我想,裴元灏自己也是很清楚,人一定不是轻寒的。
否则,他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这件事。
于是我说道:既然城内已经没有那些细作了,只要固守,安抚好百姓,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这个朕知道。
他说完,又看了我的脸色一眼,才说道:好了,你也忙了一天了,回去休息吧。
是。
我点点头,转身退了出来。
这个时候天色将黒未黑,其实是最让人容易觉得情绪低落的时候,因为即将要进入的就是漫漫长夜,虽然知道天明时分所有的黑暗都会被驱散,但如何度过这样的漫漫长夜,才是最让人头疼的事。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我一如即往的处理着官署内的一些杂务,闲时也会带着妙言,还有扣儿他们一些侍女去军营中帮忙。
一转眼,两天过去了。
这天,黑夜来得比平时要更快,夜色也比以往更深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