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他这么说,铁鞭王又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震得房梁都在抖,然后他看着裴元修道:没错,本王的确是不屑跟这么一个小东西计较,但我的葛尔迪不能被人欺负。裴公子,为了你的大业,我们父子在胜京背负了多少压力,你不是不知道,此次派兵南下,该收的,我们现在还没收回来,但是问你要一个真相,难道都不行吗?
他这话,已经是在用胜京的势力压裴元修了。
小莲被刚刚他们的话给吓得后退了两步,不敢再开口,但韩若诗听见铁鞭王的话,也意识到他的目的,立刻说道:大王要这么说,金陵的兵马可是从南打到北,也并不比你们胜京的人走得少。
铁鞭王微微一眯眼,回头看着她:这,是有人要跟本王论功吗?
眼看着他们两争锋相对了起来。
这时,我分明感觉到裴元修的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眼中蓦地闪过了一道寒光。
但,那道光一闪即逝,几乎根本不容人注意。
他慢慢的低下头去,将桌上那只被震倒了的酒杯又扶了起来,中指轻轻的在杯口上摩挲着,而另一边,韩子桐看见事态发展成这样,也感觉到一点不对,她试探上打圆场道:大王不要动怒,刚刚不是还在喝酒吗?
喝酒?哼!铁鞭王冷冷的说道:本王现在不想喝酒,只想要一个真相!
这时,一直坐在一旁看好戏的邪侯奇也阴测测的笑道:裴公子,那天我问你的时候,你说是要解决这件事,至少,要给受委屈的人一个公道。这么多天过去了,今天既然谈起这件事来,不如——
他说着,抬了一下手。
裴元修这才慢慢的抬眼看了他们父子两一眼,嘴角浮着一抹淡淡的笑意,那只在酒杯杯口上摩挲的手指收了回来,淡淡的笑道:其实今天,我也是打算在这个地方把这件事处理一下,王子说得有理,至少,要给受委屈的人一个公道。
立刻,席上这些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目光变得深邃了起来。
裴元修的这些话,似乎对于今晚这件事,他也是有备而来。
见满桌的人都安静下来看着他,裴元修淡淡的笑道:其实刚刚,我也已经给大王说得很明白了,那天若诗和令千金的确起了一些争执,事情的起因,是因为路太窄了,他们两边的人都多,为了占路的事。这件事,大王是否要计较出一个对错输赢来?
铁鞭王看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这种小事,本王是懒得去计较的。
裴元修微笑着点了点头:好。
铁鞭王道: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就是他们在离开的时候,若诗被人推倒了。
铁鞭王刚要说什么,裴元修转头看着葛尔迪:葛尔迪小姐,那天,你也是走在后面的,你看到了吧。
葛尔迪抬眼看着他,说道:我可没有看到她被人推。
裴元修淡淡说道:我没有问你有没有看到她被人推,我只是问,你看到她跌倒了没有?
葛尔迪愣了一下,不知道这两个问题有什么区别,但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道:没错,她,她是跌倒了。
裴元修点了点头:这就是了。
众人都看着他,铁鞭王察觉到他口气不对,皱着眉头:什么?
裴元修说道:若诗已经怀胎数月,在这个时候跌倒,是非常危险的,很有可能会影响到她腹中的胎儿,这件事若要说有谁受了委屈,当然她受的委屈是最大的。大王,你说是不是?
铁鞭王被他问得一愣。
虽然他满心要给自己的女儿讨还公道,但毕竟面对的是一个身怀六甲的孕妇,相比之下,他毫发无伤的女儿,的确不敢说是受了委屈。
半晌,他说道:虽然是这样——
他皱着眉头,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后面的话,而坐在另一边的邪侯奇转了转眼珠,立刻说道:裴公子,话虽这么说,但刚刚不是说了吗?夫人说有人推倒了她,但我妹妹可没有做这种事。
裴元修微笑着看着他,然后说道:若诗,你看到,是谁推倒你的吗?
韩若诗原本一脸欣喜的望着他,从刚刚裴元修一开口,就是一直在袒护着她,这个时候突然问道自己,她也就立刻说道:我没有看到。
她的话音刚落,站在她身后的小莲,似乎也感觉到裴元修是在偏向韩若诗,急忙说道:不过,走在我家小姐身后的,就是她们几个人,不是她们,也没有别人!
我看了她一眼,淡淡摇了摇头。
邪侯奇一听,眼中就透出了凶光,但他也没有对这个小东西说什么,而是冷笑着看向裴元修:裴公子,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到底是谁害得尊夫人跌倒,总是要有个说法,我妹妹,不能受这种不白之冤。
裴元修嘴角淡淡的勾起一点,道:这是自然,害得若诗跌倒的人,我也不会放过他。
说完,他慢慢的抬起头来,目光冷漠的看向前方:还不跪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