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那些暴民的家眷逼迫他们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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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时间过得很慢。
虽然淮安府内非常的安静,大概是因为现在处于非常时期,整个淮安都非常的安静,街道上也没什么人,我坐在屋子里,除了风声,还有州府里来来往往服侍的下人,其他的声音几乎都听不见。
但来往的人却很多。
大概是有人打过招呼,也可能是他们都看出了我身份的特殊,吃过早饭之后,来我这里送礼问安的人就络绎不绝,刚开始花竹还没说什么,但时间长了看见我也有些乏了,便直接站在门口堵住那些人。
等到她又把一拨人劝走之后,我问她:裴元修和你师父呢?
花竹说道:他们好像跟淮安的那个周老爷有什么事要做,刚刚看到他们去外面了。
哦……
我点点头,又看着外面的天色,已经快要到中午了,便自己去倒了一杯茶喝,在外面服侍的几个丫头一看见,急忙过来说道:怎么能让您亲自动手呢?
我说道:只是小事而已。
就在这时,远远的,传来了一阵鼓点声。
声音很小,因为距离太远了,如果不注意都听不到,周围的那些人嘈杂喧闹,也没有一个听到了,只有我在一听到的时候,手一松,茶杯跌落到地上,哐啷一声摔了个粉碎。
这一下,所有人都惊呆了。
大家看见我皱着眉头,一只手扶着桌子,一只手捂着肚子,慢慢的弯下腰去。
他们吓坏了,问道:夫人你怎么了?
你哪里不舒服啊?
我咬着牙道:我……我肚子——
这话没说完,周围的人已经吓得面无人色,怎么也想不到我刚刚还好好的,现在突然就肚子不舒服了起来,花竹也急忙走进来,看见我这个样子,立刻说道:你们赶紧去通知我们公子!还有,叫大夫,赶紧叫大夫来啊!
那些人慌忙的跑了出去,剩下的两个和花竹一起扶着我走到床边,这个时候我已经说不出话来,靠在床头几乎要昏厥过去。
不一会儿,就听见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也不知道裴元修刚刚在哪里,这么快就回来了,他一冲进来就立刻跑到我的身边,抓住我的手:轻盈,你怎么了?
我满头大汗,只睁开眼看了他一下,轻轻的摇头。
周成荫他们也跟着跑了进来,一看到我的样子,立刻转头质问那些丫头和侍从:怎么回事?怎么会这个样子?
那些人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哆哆嗦嗦的说道:我们也不知道,夫人刚刚突然就说肚子不舒服了。
那之前你们做什么了?
我们什么也没做啊。
是啊,我们只是看到夫人倒茶喝,就进来帮忙……
夫人亲自倒茶喝?那要你们来干什么?!
周成荫气得怒骂那些人,我听得眉头直皱,半晌才轻轻说道:跟他们没关系,我只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好的,肚子就突然难受起来。
一边说着,我一边看向门口:大夫来了吗?
裴元修也回头去看,周成荫立刻指着那些人骂道:还不快去催!
不一会儿,大夫就被他们请来了。
那大夫大概以为就是循例的对孕妇做个检查,但一把脉,脸色就变了。
裴元修立刻问道:怎么回事?
那大夫好像有点不敢相信自己似得,又用力的扣住了我的脉门,神情凝重的诊了一会儿,旁边的周成荫也有些按捺不住了,问道:你说话啊!
那大夫抬起头来看着我,又回头看向裴元修他们:夫人的……脉象……
到底如何?
不太妙啊。
什么!?
裴元修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他问道:怎么回事?
他并没有大发雷霆,但以他的身份地位,就算只是不苟言笑,都会给人一种非常强大的压力,更何况这个时候还有一个急切不已的周成荫,那大夫也有些紧张起来,像是生怕自己弄错了,又急忙回身摸住我的脉门诊断,裴元修问道:她的脉象到底如何?
那个大夫一头的冷汗都下来了。
夫人的脉象……脉搏浮散,稍按即无,似是……似是……
似是什么?
似是……散脉。
散脉?
他的眉头又是一皱:散脉如何?
大夫怯生生的说道:散脉,产妇得之,则是即将分娩。但是,像夫人现在这样,不过怀胎月余,根本未至产期,出现散脉,怕是——怕是即将坠胎之征啊!', '')